鬆開握著白齊時的手,同時還不停地詢問道:“二弟,這段時間你究竟跑到哪裡去了?害得大哥我四處尋找,真是急煞人也!快跟哥哥講講,你都去了哪些地方?怎麼過了這麼久才回來呀?”
白齊時一邊走著,一邊抬眼看向身旁的白宴池。只見對方的臉上滿是真切的關懷之色,絲毫看不出有半點虛假做作之意。
看到此處,白齊時不禁微微一怔,心中暗自思忖起來:難道是自己太多心了嗎?亦或是眼前這位大哥偽裝得實在太過天衣無縫,以至於連他自己都忘卻了本來的面目?
每當回想起那天在武陽身上所目睹到的那一幕幕慘不忍睹的場景,那些充滿血腥與殘酷的畫面便猶如一根根尖銳的魚刺深深扎入喉嚨之中,令白齊時每一次回憶起都會感受到一股鑽心般的痛楚。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當日那個痛下殺手、欲將武陽置於死地之人,竟然就是此刻站在他面前這位一直以來表現得對他關懷備至、疼愛有加的大哥。
“哦?是嗎?那麼大哥您究竟去何處尋覓小弟我的蹤跡了呢?”白齊時臉上掛著一副天真無邪、毫無心機的無辜模樣,輕聲問道。
只見白宴池緩緩地搖了搖頭,滿臉無奈之色地嘆息一聲:“你這孩子啊!到底要待到何時才能夠真正成熟起來,成為為兄堅實有力的左膀右臂呢?”
聽到這話,白齊時微微一笑,然後不著痕跡地將目光移向別處,心中暗自思忖道:“是嗎?大哥……您當真期望我能夠助您一臂之力嗎?抑或其實您更願意看到我終日無所事事、悠閒散漫地度過此生?過去,我從未曾深思過這個問題,只因為我始終對大哥您深信不疑,不曾有過半分防備之心。我曾經天真地認為只要我們之間不存在明顯的利益衝突,那麼一切便會相安無事。但如今想來,對於身為未來帝王的您而言,猜疑之心恐怕永遠都是難以消除的吧……”
大哥,請千萬別讓小弟我感到失望啊!
只見那白齊時緩緩地站起身來,臉上帶著一抹客氣的笑容說道:“大哥,小弟自從回到此地之後,至今都還未曾有過片刻的歇息呢。待到下一次咱們兄弟二人再次相見之時,再好好地暢談一番吧。”說完這番話後,白齊時便朝著門外走去。
而此時的白宴池則快步上前,伸出手輕輕拍了拍白齊時的肩膀,然後用一種無比和藹可親的語氣回應道:“哎呀,都是自家人,哪裡還用得著如此見外呀!你還是趕緊先回去好生歇息一下吧,這事兒說到底,也怪大哥我考慮不周,想必一定是父皇特意吩咐讓你來向我報個平安的吧?”
聽到兄長這般關懷備至的話語,白齊時連忙搖了搖頭,並回答道:“無妨無妨,小弟此番歸來,本來就理應在第一時間前來告知哥哥我的情況,以保心安。”緊接著,他又對著白宴池拱了拱手,表示道別之意。
然而,就在白齊時轉過身去的那一剎那間,他原本那張還算和顏悅色的面龐卻突然變得陰沉起來。
若是放在以前那個單純天真的自己身上,或許根本就無法察覺到其中的異樣之處,但如今經歷了諸多世事變遷後的他,已然不再像過去那般愚鈍無知了。
畢竟,這世間可從來都不存在什麼密不透風的牆壁,任何事情只要發生過,就必然會留下蛛絲馬跡可循。
既然目前暫時找不到確鑿有力的證據,那麼倒不如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慢慢搜尋查詢,因為只有證據才永遠不會說謊騙人。想到這裡,白齊時不由得加快了腳下離去的步伐……
白宴池笑意不變的看著弟弟離去的背影,笑意漸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