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確實有道理。何銘笙轉身走到櫃檯後面檢視今天的賬目,店員一邊把傘掛起來,一邊犯著嘀咕:“也不知道這人到底是什麼來歷,進店不買東西,就進去跟老闆說了會話,就把老闆弄得衝我大發脾氣,真是苦死我了。”
他嘀咕的聲音很小,但在這安靜的店內,還是被何銘笙一字不落的聽了去。他停下手裡的動作,問:“你剛剛說,那個女人是來找我爸的?”
店員被嚇了一跳,雖說這何銘笙一直以來脾氣都很溫和,平時看著都是平易近人的感覺,但畢竟自己抱怨是他爹,怎麼說都有點不太好。
何銘笙溫和一笑,示意他不要緊張,店員這才點點頭,回道:“對啊,她一進來就問老闆是不是姓何,然後就說要見老闆。不知道剛剛說了什麼,她出來之後老闆就把我叫了進去,說以後不要讓隨隨便便的人進來。”
可明明是他自己同意了的啊。
店員心想。
何銘笙聽完之後,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下,隨即從櫃檯後走出來,“你把剛才那把傘拿給我一下。”
店員雖滿腹狐疑,卻還是依言把傘從外面的掛鉤上取下來交給了他。
何銘笙接過來,臨走前還是囑咐了他兩句:“你先在這好好看著,我出去一下。”
說完,他踏出店門,往適才許沐離開的方向走了去。
走了沒多遠,果不其然在前方的橋頭看到了自己要找的人。
她蹲在河邊,目光無神的望著河裡流淌的河水,指間夾著煙,正在靜靜的燃燒。
何銘笙走到她面前,站定。一片陰影投射下來,許沐終於有所察覺,動了下手腕,抬頭看他,眉頭不悅地皺起。
“小姐,你的傘。”何銘笙微笑著將手裡的東西遞過去,許沐狐疑的看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是自己問客棧老闆娘借來的雨傘,她站起身接過來,說了句謝謝,表情卻有些疑惑,像是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傘會在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這裡。
何銘笙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對方顯然已經不記得他了,於是提醒道:“剛才在古董店門口,我撞了你一下。”
許沐恍悟,事實上她依然對他沒有任何印象,剛才在古董店她一直都沒正眼看過他,依稀只記得自己跟個男人迎面撞了一下,對方到底長什麼樣,她不知道,也並不關心。
“我聽店員說,你是去找我爸的?”
何銘笙站在她身邊,冷不丁突然開口問了這麼一句話,成功讓原本神情冷淡的許沐臉上閃過一絲訝異,終於拿正眼細細打量起眼前的這個高大的男人。
何銘笙穿著黑色風衣,人生得高,五官俊朗,眉目溫潤,和店老闆何國安長得很像,只是他嘴角習慣性的噙著溫和的笑意,看得出性格很好,至少比何國安要容易相處。
“我叫何銘笙,你呢?”
“許沐。”
許沐?何銘笙皺了皺眉,這名字聽上去有點耳熟。
然而不等他細想,面前的人已經主動開口:“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雖然是疑問的話,可從她嘴裡說出來,卻是讓人不得不說好。這姑娘仰著頭看你,眼裡,臉上都是誠懇,但又不同於懇求,就是那股勁,讓你沒有說不的衝動。
“可以。”何銘笙微笑點頭。
“你和你父親,是什麼時候到麗江定居的?”
“十幾年前。”
“那在來麗江之前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來麗江之前,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何銘笙想,那時自己應該剛上初中,在b市後來家裡不知出了什麼事,父母帶著自己匆匆退學,輾轉去了好幾個城市,每個地方都待不長久,最後來到麗江,記憶太久遠,好多事現在都已經記不清了,最深刻的就是那些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