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室內的氣氛凝重了些,她早就迅速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免得腹中的寶貝受此影響。
赫連家主見席以箏毫不遲疑地回答了自己的問題,自尊上自是有些過不去。莫說擔負賭城城主之職的赫連允,即便是赫連家族十大長老,對自己的話即使不是言聽計從,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哪裡會如眼前這個女娃娃這般不經意地脫口而出。說她膽大,據資訊組傳來的密報,她平時的言行舉止,甚至不如赫連允來得果斷利落。說她膽小,如今這般的閒然自得又算什麼?
“寧兒,或許你離家時還小,對赫連家沒有感情牽絆,可是,你得記住,你的血液裡,天生就流著咱們赫連家的因子。”赫連家主沉吟了片刻,低低地吐出上述一串話。
席以箏聞言心底一陣冷笑。真是好笑。需要自己了,就說出這麼一番似是名正言順、冠冕堂皇的話來說服自己。
若是自己沒有席氏集團這個強大的資金後盾,也沒有霍俊這樣財力雄厚的丈夫,它赫連家可會如此看重自己?不說不見得會主動讓自己認祖歸宗,就算迫於外界壓力,認了自己,也不見得會如此“重用”自己歸根結底,就是實力。
三年前,他放任自己與他定下三年之期的約定,她就明白,那赫連家主就是想看看三年後的她究竟有沒有擔負他赫連家族的能力。若是今天的席以箏依然是嬌嬌弱弱的閨閣女子,或是嫁與普通男子,過著與一般中產階級無異的平凡生活,即使她忘了這三年之約,他也絕對不會遣人前往相邀的。
“家主說得是,只是如今我有自己的事業,想必家主也是知道的。席氏集團名下四家企業,哦,不,算上國際名品‘丹寧娜’這個珠寶夥伴,有五家企業。我實在沒有精力再投入管理赫連家族的事業。”席以箏悠悠地講了最大的理由,駁回赫連家主意欲她回緬甸管理赫連家族如今劃分至他名下的商事。
開玩笑,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她才不會傻傻地攬上身。若是她沒有自己如今這般蒸蒸日上的事業、沒有財源滾滾的未來,她或許會二話不說就同意赫連家主適才的提議。赫連家主名下產業一成的分紅,在沒有事業傍身的時候,也是很可觀的。當然,那需要她投入十一分的精力。
而如今,席以箏暗暗搖頭,還是算了吧。得知赫連寧一家極有可能受害於自己家族的親人之手,赫連家族這個渾水,自己是無論如何也是不會去淌的。管它什麼血濃於水,對她而言,那都是虛無縹緲不可捉摸的。若真是血濃於水,那赫連家主怎的不派人大肆搜尋赫連寧的下落?
據她所知,當年年僅三歲的赫連寧失蹤,只有她那對可憐的父母親在四處打探。至於其他人,包括這家主,均是表面上勸慰幾句,行動上,自是沒有任何下文。哼,那個時候怎麼不說血濃於水了?是了,那時赫連家族內與赫連寧同齡的娃娃不說上百,數十個還是有的,只是沒想到,隨著年歲的增長,那些同齡人都趨於平庸、不堪重任罷了。
赫連家主聽她說完這番話,蹙眉不語。他自是知道這三年裡席以箏的動作,可說是雷厲風行。從最初僅有的珠玉店,發展成由五家發展形勢良好的企業組合而成的綜合性集團公司。如若這些舉動並不是她突然爆發的潛能造就的,而是因三年前與自己的約定而有預見性地操作,不得不說,她對自己這步可能下的棋局,看得很透徹。
良久,赫連家主深深嘆了口氣:“百年赫連……興許再也不能如以往百年那般興旺了。”
席以箏但笑不語。赫連家族,與自己實沒什麼關係,她真正感興趣的,是那可能通往魔武星的時空隧道。
……
“你拒絕了家主那繼承赫連家主名下主產的建議?”一出赫連家主的主宅,赫連允就急匆匆地問她相談的內容。席以箏淡然地敘述了個大致,赫連允一聽,訝異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