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廚子說起工錢,蘇小小從玉米串前抬頭睨視著他那張大胖臉,心想,就這樣的散漫,你們還想要工錢,真是笑煞旁人,這要是她的專欄助理,早就被她辭退了。
首先作為經營食品行業的酒肆,到處都灰撲撲的,使得喝酒一點意境都沒有,一進的四合院雖然簡單,但是進門後的院子很寬敞,三間正房旁的兩間耳房建造得美觀大方,卻因為長期不打理,落著一層層灰,就跟一個破落的農家小院沒什麼兩樣。
飲酒,講情調二字,落英繽紛,花瓣無意間落在酒中,旋轉婉約為上品;豪放不羈,狂中有劍,舞文弄墨,佳人知己相伴,為中品;席地而坐,無人打擾,但求一醉,為下品。
就破曉酒肆,三品一應不佔,縱然是上好女兒紅,都能喝成兌了三成雨水的高粱酒的滋味來。
這樣的情況,酒肆不知多久沒有開張了,還想發工錢?真夠貪的。
這才第一天,蘇小小不想得罪他們,儘量讓自己笑得不太難看,點頭說道:“理解,理解,都沒有生意,打掃做什麼呢?做給鬼看嗎?”
……
院子這就差不多了,到處都是灰撲撲,明明外面山清水秀,不知道為什麼平白無故進了酒肆就像來到了撒哈拉一樣,黃沙入眼。
葡萄藤架旁的水井,已經用土封好了,慕容曉的牌位就放在旁邊,還上著香,蘇小小看著這樣詭異的場景,雙手合十,念著:莫怪,莫怪……
職業病卻又犯了,就這隨時要鬧鬼一樣的酒肆,看誰還敢來,哪裡來的生意呢?
此情此景倒讓蘇小小想起了《水滸傳》裡面的一首小詩,眼前的酒肆看外觀真的就是詩裡的景象,一模一樣:
傍村酒肆已多年,斜插桑麻-古道邊。
白板凳鋪賓客坐,須籬笆用荊棘編。
破甕榨成黃米酒,柴門挑出布青帘。
更有一般堪笑處,牛屎泥牆盡酒仙。
……
如果這是蘇小小以往走進的酒館,真的不會筆下留情,定要實話實寫,批得一無是處才罷休。
但是現在自己要經營這個酒肆,光想想就頭疼,紙上談兵她會,望菜生意她會,挑刺她更擅長,但是要她實幹……太勉強了。
真想伸手把這個夏歌笑從雲端拉下來,摔他一個屁墩兒,再脫下自己腳上的襪子呼死他。
他已經死過一遍了……好吧,那就暫時不呼死他,留著他,看他以後表現,如果沒了他,自己又穿不回去,那才是真正的災難。
009 認識夥計
更新時間2014…7…16 10:26:18 字數:2424
縱觀整個酒肆,若真要說點好來,就是酒肆的主體建築還算過眼,離著地面大概有一尺遠的吊腳上是全實木的建築,三間正屋雖然依舊髒亂差,但是窗欞雕花美感十足,如果洗乾淨了,抹上松油,還算入眼。
看到實木建築,至少比牛糞抹牆要好些,蘇小小心中安慰,未注意腳下,踏著木頭臺階就要進酒肆正房。
剛剛踩上去就聽小姑娘一聲尖叫:“小心,別踩那塊木頭。”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只聽見誇嚓一聲裂響,蘇小小不輕的體重,成為壓壞已經開裂木板的最後一根稻草,蘇小小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腳便已經掉落在碎裂的木板裡。
“幸好周圍的木頭已經朽了,沒受傷,沒受傷……”小姑娘打著哈哈,把蘇小小的腿從坑裡拔了出來。
這也叫幸好?這一天純粹是在玩她好吧!蘇小小的小心臟已經在一串串打擊中,跳得十分激烈了。
這也就是自己這種糙女漢子了,就剛剛那麼一下子外加被“大黃”咬住裙裾恐嚇,這要是其他女生,早就尖叫聲,哭喊聲,聲聲入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