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濃的哀傷，緩緩的流到他的心口，刺的他的心是一陣一陣的疼。

墨北衍抓著簡曉晨的手臂又緊了緊，看向她的目光裡也多了幾分的心疼。

簡曉晨避開墨北衍炙熱的目光，微微偏頭，輕輕的說道：“墨北衍，如果你這個時候放手，你知道對我意味著什麼？”

墨北衍自然知道，所以抓著簡曉晨的手臂緊了再緊。

輕輕的點點頭，墨北衍急聲說道：“不管怎麼樣，我們下去說好不好？”最後的那幾個字，幾乎是墨北衍祈求著說出來的。

雖然是心疼，但是簡曉晨依舊輕聲說道：“如果你放手，我就會掉進海里，但是我不怕。”

說著，身子想著身後輕輕的倒了倒，惹得墨北衍又是一陣的緊張。

簡曉晨的聲音又慢慢傳來，“但是我不怕，因為你在。”

這句話一出，墨北衍的身子驀然一僵，嘴巴張了張，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他知道，簡曉晨這是在說她信任他，無條件的信任他，無論他做過什麼事情，無論她現在知道了什麼事情，她只信他說的。

他好像明白了簡曉晨這反常舉動的原因了，但是他怎麼說出口，怎麼讓他把當年的那件事情告訴她。

看出了墨北衍的猶豫，簡曉晨的心中湧起了濃濃的失望，還是不願意說嗎？即使自己已經說到了這種程度，就是不願意跟她說明一切是嗎？

心中原本還是對墨北衍存著很大的希望的，但是現在呢，現在他的表現，一點一點的將她對他的期盼磨滅掉，將她對他的耐心磨滅掉，真的非要鬧到最後兩個人都不好過的時候才好嗎？

她已經表現的很明顯，現在她想要的只是一句，就一句話就那麼難嗎？

簡曉晨微微的掙扎了幾下，突然感覺自己的手臂上傳來一陣一陣的刺痛，微微的扯了扯嘴角，輕聲說道：“你抓疼我了。”

墨北衍猛地一下反應過來，鬆了鬆抓著簡曉晨的手臂，自己也發現確實是有些沒有控制住自己的力道，已經把簡曉晨的手腕抓出了紅色的手印。

心中閃過一絲心疼，剛想幫她輕輕的揉一揉，卻不想簡曉晨抓住這個機會，將自己的手臂收了回去。

簡曉晨收回自己的手臂，淡淡的看著墨北衍，輕聲說道：“我養父的死到底和你有沒有關係？”

她不想再這樣下去了，直白的問更好。

目光從一開始的淡然，隨即慢慢的變成了凌厲，死死的盯著墨北衍的雙眼，她想要從他的眼睛中看到他的答案。

簡曉晨的話並沒有在墨北衍的心底引起多大的波瀾，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她就這麼直白的問出來，卻還是讓他有點措手不及。

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了嗎？他以為他會瞞的很久，他以為她會永遠都不知道這個事情，但是還是走到了這一步，她還是知道了。

即使現在很多事情她知道的並不完全，即使現在她是在懷疑他。

簡曉晨的心，隨著墨北衍的沉默，一步一步的邁向谷底。

不用他的回答，她就已經知道了，但是現在她的心為何還是那麼痛，明明不是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嗎？

墨北衍沉默了許久，一聲低啞的聲音才慢慢的傳了出來。

“對不起。”

一聲對不起，比任何的話都有力，也都無力。

簡曉晨面上的表情絲毫未變，越過墨北衍就要離開。

但此時她的心底卻是在一滴一滴的往下滲血，得到了她一直都懷疑，都知道的答案，心還是會痛。

她這一生最愛的人，與最疼愛她的養父的死有關，他剝奪了她享受父愛的權利，卻給予了她享受愛情的資格，但是卻不能相互抵消，抵消就代表著兩個人之間徹底的沒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