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你笑我幹什?&rdo;雪鬱脫衣服脫得臉蛋臊紅,唧噥地駁了幾句,很會見好就收,&ldo;你意見大的話,我明天再洗……&rdo;
&ldo;是,是朕意見大,&rdo;雲康攏起弄濕的衣袖,懶得眼前的醉鬼扯皮,他脾氣不是好的,扯著唇角恐嚇道,&ldo;裴雪鬱,下次再喝酒,朕把你嘴封起來,你要有膽子就再喝。&rdo;
空話嚇不著人,嚇雪鬱一嚇一個準。
雲康確切看到雪鬱抖了下,應該是害怕的,但他次次都能在怕頭上,自然地引開話茬:&ldo;困,我想回去睡了,我們走吧。&rdo;
&ldo;等會出去,他們可能會看到你,要不要用個罩著頭?&rdo;還極富討好意味的,舉起那件衣服給他,好像心實意替他想了一通。
搞得人再對他生氣,就是不識好歹了。
沒想到的是,雲康不領情,沉著眉道:&ldo;罩好你自己就行。&rdo;
把衣服重新丟迴雪鬱手裡,男人轉頭要出單間,他們誰都忘了地有多窄,一側身男人蓬覆的肌肉便磨住了雪鬱,人到處都軟,也不知道捱到了他哪裡,就感覺軟到快了。
雲康有兩秒的僵滯,目光是正視的,眼尾卻能掃到雪鬱一張青澀茫然的臉。
外面響起幾個奴才的對話。
&ldo;大宴會差不多結束了吧,聽巡衛說皇上捕回的鮫人也在,咱們洗完路過那地,大概有機會碰見。&rdo;
&ldo;碰見能怎樣?看對眼了,你還能皇上搶啊。&rdo;
&ldo;搶?&rdo;啐了,罵道,&ldo;惡不噁心,我不是斷袖。&rdo;
話鋒陡然一轉,帶著不懷好意的一點痴笑:&ldo;不過也有例外,若那鮫人好看,我閉著眼睛也能吃下去。&rdo;
剛踏出單間的雪鬱後背一寒,冷意從腳底升至頭頂。
吃?
連鮫人都不放過嗎,居然還想著吃鮫人肉……
浸了熱霧變得紅彤彤的小臉因句話變白了些,連帶挺翹鼻尖上的紅暈也褪去,雲康低頭一看他,就明白他想歪到哪裡去了,沒開提醒,只色寒了寒。
混堂裡飄著乳白色的熱氣,水嘩嘩,隱約可見一個個赤條條的軀體,隔三差五的粗活使得些奴才虎背熊腰,寬而大的腳掌、粗長的跟腱、精壯的大腿……
&ldo;把眼睛閉上。&rdo;
還在醞釀噴嚏的雪鬱,冷不丁就聽到個要求,他很老實,在聽到的那一瞬,乖乖閉上眼睛,烏黑的睫毛顫來顫去。
他很小問:&ldo;為什要閉眼?&rdo;
&ldo;沒為什。&rdo;
男人語氣生冷,還含著微妙的複雜,雪鬱張了張:&ldo;……哦。&rdo;
兩人走路都沒什音,加上水太吵,臨到快出門,才有人掃到他們。
雪鬱身上濕了一大塊,以至於第一眼就看到他,很細的腰,連著纖長的兩條腿,走路要讓男人時不時拉一下,顛巴顛巴的勁,還以為他男人在裡面怎過了。
等等。
……瘋了吧。
兩男的怎能那樣。
冒出個念頭的奴才一陣惡寒,甩了甩腦袋把雜念丟擲去,繼續拿帕巾擦背,但沒再參鮫人的話題了。
夜色已濃。
雲康沒讓雪鬱回自己寢殿睡,出於不知名心思,也出於個狀態下的雪鬱很黏人,潦草換了那身濕掉的衣服,跟正主似的睡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