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還忍不住給燕覺深找理由，他拍那些照片，不過是因為太喜歡莊羨亭，性子又敏感愛多想患得患失，想拍幾張等眼睛恢復了，能看一看而已。

雪鬱用力抿了下唇，還保留清醒，&ldo;你這是威脅我……&rdo;

&ldo;你覺得是威脅嗎。&rdo;

燕覺深嘴唇又白了些，黑髮被風拂起，吹出頹喪的眉和眼，他胸膛起伏，呼吸恰當好處抖了下：&ldo;什麼時候你連我擔心你都不相信了。&rdo;

這世上就是會有人次次心軟。

所以燕覺深扮可憐的招數可以屢試不爽。

他目光落在雪鬱白皙的臉上，肆無忌憚說出些能讓雪鬱良心不安的話，而適當的自我貶低往往最有用，他說：&ldo;沒關係，是我不夠好。&rdo;

&ldo;我不夠好，所以你才會想分手，所以你才會覺得我在威脅你。&rdo;

雪鬱抿住了唇。

這樣算成功了第一步。

燕覺深靜靜等雪鬱的反應，兩三秒後，他等到了。

雪鬱態度放軟，小動物一樣的眼睛微眨，猶豫半晌出聲道：&ldo;我沒有那樣覺得，我是不喜歡你在我睡覺的時候，拍那種照片……&rdo;

&ldo;那不睡覺的時候可以拍?&rdo;男人見縫插針問。

&ldo;……&rdo;

&ldo;不可以。&rdo;

俗話說萬事開頭是最難的，過了這個開頭，下面就能通暢很多，雪鬱抿著嘴巴就開始細數男人的錯誤：&ldo;我還不喜歡你親我，我是說，不喜歡親那麼久，你太不節制。&rdo;

&ldo;也不喜歡你老疑神疑鬼，覺得我外面有人。&rdo;

&ldo;還不喜歡你總抱我。&rdo;

&ldo;還有……&rdo;

雪鬱說得挺認真，燕覺深有一搭沒一搭聽著，真正放進腦子的沒幾個字，在雪鬱越說越多的時候，還有閒心道：&ldo;抬一下手。&rdo;

&ldo;……哦。&rdo;

雪鬱懵懵地照做，兩隻細直的胳膊抬起了一點，被男人用虎口卡住腕骨，把帶出來的衣服套住他的手穿了進去，最後替他拉住拉鏈。

呆了一會兒，雪鬱仰起頭，&ldo;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rdo;

&ldo;有。&rdo;燕覺深面對雪鬱氣勢不大的質疑，從容複述了一遍他說過的話，一字不差。

以至於雪鬱只能訥訥嗯了聲說那就好。

他左手還拿著喝剩一半的飲料，右手拿著從燕覺深手裡繳獲的照片，想了想問道：&ldo;還有保險櫃的密碼，是不是可以告訴我了……&rdo;

前面幾個都沒有這個重要。

這個才是重中之重，只要他知道密碼就會立刻跑。

不然等莊羨亭回來，他可能就需要準備一個合身的棺材了。

燕覺深似乎沒把這個太當回事，回憶了兩秒才記起，只跟他道：&ldo;還沒到時間，你很著急嗎，裡面有什麼你想看的東西?&rdo;

他這樣說，雪鬱反而不能繼續問下去，嚥下一大堆話，乾巴巴催促：&ldo;不算很著急，我困了，快點回去吧。&rdo;

&ldo;嗯。&rdo;

辛驍一直在家裡。

他是知道雪鬱出去了的，反而對燕覺深有沒有出去有些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