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是那個意思嗎?
何嘉林注意力都很難集中,好不容易理解了那句話的含義,腦子裡隨之而來湧起一個念頭,是他一直不敢面對卻又不得不承認的‐‐
他好像真的不太直。
裴雪鬱臉頰紅紅,軟著聲和他說話的時候他心臟都要蹦出來。
說會親人的時候他也很心動,而且身上香香的,跟他在一起只能聞到他的味,他敢保證裴雪鬱隨便說點什麼,他都會被牽著鼻子走。
這肯定不是直男該有的表現。
完蛋了。
他老爹知道他是彎的,會不會把他腿打斷?
&ldo;開玩笑的。&rdo;氣氛凝固僵持了許久,被這三個字打破。
眉眼平靜得不帶分毫波瀾的漂亮青年收回視線,重新拿起筷子,吃過飯後臉頰暈起氣血,格外賞心悅目:&ldo;那些是他該做的事,不會有獎勵。&rdo;
而且雪鬱不想和主角攻受以外的人產生過多交集,要和他們說話,要和他們相處,那太麻煩了,不是懶惰鹹魚喜歡做的事。
何嘉林躁動不已的身體被從頭到腳潑了盆冷水。
什麼是開玩笑的,親親是開玩笑的?
何嘉林嘴角瞬間拉成一條直線。
雪鬱剛巧低頭吃飯錯過,把僅有的飯吃完,他用紙擦擦嘴,穠艷的眉眼微眯,有點懶洋洋的:&ldo;我吃飽了,走吧。&rdo;
他站起來,何嘉林卻依舊坐在凳子上,身板挺得筆直,語氣悶悶道:&ldo;不送了……&rdo;
&ldo;嗯?&rdo;雪鬱沒太聽到他說什麼,豐飽嫣紅的唇肉微抿,發出尾調拉長的一個字音。
何嘉林冷厲下頜繃著,嘴角耷拉,很不高興的樣子:&ldo;我說我不送了,你自己走。&rdo;
莫名有種狗狗討不到食破罐子破摔的悲憤。
雪鬱這才聽懂這是不想給自己打傘了的意思。
纖細的手指提了提領口,烏木般純黑的軟發垂在鬢邊,雪鬱情緒平平地嗯了聲,說了聲再見,提步就走。
他沒有表現出不高興,畢竟打傘不是何嘉林的義務,沒人打傘,他可以冒雨去便利店買一把,雪鬱頂多覺得有點棘手,不會有其他感覺。
纖細的身板從何嘉林身邊經過。
骨節有力的大手忽地握住他手腕,把他拉得腳步不穩,往後退了一步,膝彎頂住何嘉林發育極好的大腿才停住。
雪鬱蹙眉,對這發展感到始料未及,低下小臉對上何嘉林的視線,不解道:&ldo;做什麼?&rdo;
何嘉林舔了下唇腔,不敢看雪鬱,盯著他指尖的一點藕粉,氣道:&ldo;你就不能別答應這麼爽快嗎?你沒有傘,打算淋雨走?&rdo;
不是你說不想送我的嗎。
雪鬱發現何嘉林這個人真的很怪。
他還不知道找什麼詞彙來回何嘉林,人高馬大的體育生就站起來,唰地拎起還在掉水的傘,說道:&ldo;我就是賤的。&rdo;
雪鬱:&ldo;?&rdo;
何嘉林能送他也好,原主身子太差,淋點雨不知道又要生什麼病。
於是雪鬱也沒追究何嘉林的大變臉,跟在他身後,走出食堂。
何嘉林人高腿長,走路都比平常人大幾步,但雪鬱步子小,他掃了眼雪鬱,不知怎麼,生猛的走路速度又緩下來。
雪鬱拂去衣袖的水汽,道:&ldo;送我到學校門口就好,我打車走。&rdo;
何嘉林沒回,他望著周圍人黏在裴雪鬱身上的目光,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