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邏輯下,壞人不該這麼有求必應的。
他現在還對外來者口中的&ldo;很快&rdo;有疑問,如果沒猜錯,下個世界他同樣會被清除部分記憶,同樣會受到阻攔。
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他不太想一次次做無用功。
雪鬱身上衣服全蹭了血,沒想太久便回到租的房子裡。
等他從浴室出來,已經距離燕覺深中彈過了半小時,辛驍給他發來了訊息,和他說了診所的位置,還隱晦問了下槍傷的來由。
雪鬱不知道怎麼回,系統在腦海里及時出現,&ldo;我會馬上清除他們有關你的記憶。&rdo;
雪鬱:&ldo;……嗯。&rdo;
在租房裡待了一下午,雪鬱以嫌悶為由出了趟門,這周圍的路他稍微熟悉了點,繞過幾條路,就是一個熱鬧的花市。
雪鬱不太愛運動,新陳代謝應該不太好的,但他的面板卻很好,很白很軟,走在外面能得到很多他拒絕後仍塞過來的好意。
就像現在他買了一束花,賣花老爺爺非要給他算便宜點一樣。
雪鬱沒同意,該給多少給了多少,還在這裡買了幾個水果。
又拎水果又抱花的,雪鬱回到居民樓,一骨碌全放到301家門口。
雪鬱直起腰,撩開有些濕的額發,有點累,也沒管唯一的聽眾是不是個壞蛋,張開嘴巴便小聲嘀咕:&ldo;水果太重,感覺手被拉到筋了。&rdo;
系統:&ldo;……&rdo;
他像根木棍似的沉默許久,最後還是開口,&ldo;回去揉揉。&rdo;
雪鬱低聲嗯了下,轉頭回到自己租的房子。
客廳裡沒拉開窗簾,到處是一片漆黑,所有東西只露出黑黢黢的輪廓。
他進廚房燒開水,下了一袋面,作為在這個世界裡的最後一頓飯。
雪鬱鮮少在世界尾聲時自己一個人待著。
他有些無所適從,但感覺還好,不會看到別人因為他的離去所流露出的表情。
他吃了面,睡了一覺,這覺睡得很沉,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拿起手機看到鋪天蓋地彈出的新聞,才知道天變了。
雪鬱首先看到的,是一向溫婉的葉金歌頭髮散亂,眼眶微紅的狼狽照片。
她說:&ldo;1979年夏天,我穿著小地攤上隨便能買到的長褲長袖,正要去家裡種的地,村子裡一個光棍衝出來想把我往他家裡拖,他看我漂亮,想讓我幫他生孩子。&rdo;
&ldo;那次我僥倖逃脫。幾十年後我有了女兒,我女兒本本分分,她只是談了一場不稱心意的戀愛,想及時止損,但她遇到的是無窮無盡的騷擾,以及殘忍的謀殺。&rdo;
&ldo;我氣不過,想報復,這就是原因。&rdo;
接著,雪鬱看到大量訊息。
具有權威性的官媒,大肆傳播造成全市恐慌的&ldo;病毒危機&rdo;有了最新的突破性進展,三位英雄帶著如山鐵證,實名舉報葉家人。
這場全民關注的動亂在風口浪尖上,沒一個人敢不注重,資料經過核查發現屬實後,警方以最快速度逮捕葉家人。
商業龍頭一夜之間衰落。
民眾對葉家的行為進行唾罵,對葉家餵養的無頭怪物感到恐懼,對葉金歌的動機感到唏噓,同時,也對研究所要研製疫苗和血清的訊息感到振奮。
葉家被捕,葉金歌如實供出製作病毒的流程,研究所的人員根據此,一直停滯許久的工作終於見到曙光。
禁區裡沒轉化的人都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