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嗓子幹啞, 無止境地沉默。
雪鬱也不介意, 他和宋橈荀在一起的時候往往是他說的比較多,放在肩膀上的手指蜷了蜷, 只是這麼細微的動作就讓宋橈荀脊背僵起來,他還沒緩過神, 又聽到:&ldo;……想不想知道我以前丈夫是怎麼親我的?&rdo;
宋橈荀的目光挪到了雪鬱嘴唇上。
還能怎麼親呢?
不就是嘴對嘴, 和正常男女一樣。
半個身子都幾乎和他貼近的人, 後頸都泛著密密的香氣, 小臉漂漂亮亮的,用無辜的語氣對他腦中想的事進行了細化:&ldo;他會把我抱在他的腿上,怕我疼,從來不會把……&rdo;
&ldo;……別說了。&rdo;
&ldo;他說我的嘴很甜,兩個都是。&rdo;
宋橈荀眼皮猛地跳了下。
對這方面近乎白痴的男人,無師自通地領悟了含義,嘴角緊繃,他盯著臉蛋乖純卻糅著勾人風情的小寡夫,咬牙切齒地蹦字:&ldo;裴雪鬱,你怎麼能、你太不知羞了。&rdo;
昏黃的燈光映在雪鬱臉上,他喉頭動著看了幾秒,恍惚覺得水泥地面變成了一塊巨大的火鉗,燙得他連脊背帶尾骨都燒起了高溫,宋橈荀拂開肩膀兩側的手,怕聽見雪鬱再說什麼,腳步飛快地離開了這裡。
在門口撞上程馳,也沒打招呼。
這是在禮儀方面吹毛求疵的宋橈荀身上,沒看到過的事。
程馳目光在宋橈荀背影上停了幾秒,面色平靜地收回來,高壯的身軀像座山似的挪到房間門口,而後就看到在他炕上睡了一下午的雪鬱,散在炕邊的腿瑩白纖長,膝蓋因為跪坐的姿勢印上了可憐的紅。
程馳在物質生活上需求不高,而且人糙肉也糙,被褥和涼蓆的質地都不算好,確實和小寡夫一身嬌氣的軟肉水火不容。
幾步上前,男人笨拙地把木櫃裡另一張薄毯拿出來,想鋪在涼蓆上讓小寡夫舒服點,小寡夫卻不打算再窩炕上了,他停下手頭動作,看著站起來的小寡夫,悶悶道:&ldo;雪鬱,膝蓋紅了。&rdo;
雪鬱淡淡地嗯了聲,臉上已經不復那番嬌媚吸人的模樣,他往自己紅通通的膝頭掃了眼,又漠不關心地移開視線,這很正常,他身子哪裡變紅都不奇怪。
&ldo;外面的媒人都已經走了?&rdo;
程馳正疊著那張毯子,被上面晃過的香氣弄緊了鬆弛肌肉,常年勞作的粗糙大手緊張地握了握,慢騰騰說:&ldo;嗯,他們讓我和別人見面,我沒答應,以後也不會答應的。&rdo;
雪鬱不是多管閒事的人,但見程馳態度強硬,還是忍不住提醒:&ldo;這是你的事,不過奉勸你,在這種地方最好還是循規蹈矩,走你該走的路,該結婚結婚,該生孩子……往上看。&rdo;
程馳被一通遊說的大腦還暈乎乎的,一時沒跟上跳躍的話題,聲音低渾地開口:&ldo;……什麼?&rdo;
雪鬱細長上翹的眼尾洇出紅,不自在地動了動腿,頗有些煩地對著粗笨男人道:&ldo;眼睛往上看,不要看著我的腿和我說話。&rdo;
略嬌的嗓音濾過空氣,在耳廓邊遊走,程馳見小寡夫面色不虞,順從地收斂了視線,他站起來,汗衫下的胸膛寬厚發熱,連帶臉膛也在發熱。
他喜歡聽雪鬱說話,所以雪鬱剛剛說的每個字他都沒漏。
……結婚。
要是能和雪鬱結,那他一定會對雪鬱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