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系統,你怎麼不說話了?&rdo;
系統突然銷聲匿跡,四下升起詭異的沉默。
雪鬱蹙了蹙眉尖,幾秒過去,小臉倏地白了白,慢半拍地想起什麼,他轉過身,按下惴惴跳動的心臟,開啟兩扇門。
門口被他照臉關門的男人臉色不明,他個頭很高,幾乎要頂到門頂,肩膀寬闊如山,給人十足的安全感,但某些時候,這種安全感也能給人帶來恐懼。
雪鬱望了眼雲康能單手把他甩飛的手,艱難忍住關門的念頭,白生生的臉蛋仰到能對上男人視線的地方,吞嚥兩下,討好地小聲說:&ldo;……陛下,早些歇息。&rdo;
陛下二字彷彿會燙嘴,除了陰陽怪氣叫的那一次,其他時候都不肯叫。
現在肯了。
小心翼翼的、眼睛亮亮的,還有些畏怯。
雲康凝視他許久,溢位一聲低嗤。
在挑太監手筋那會也是這樣笑的。
雪鬱一抖,想起太監的慘樣,嚇得又關上了門,他手扶著鎖,見門外頭的身影僵在原地,細細琢磨還能看出幾分不敢相信,內心湧上了幾分蒼涼。
心想,他可能無緣進狗肚子了。
大概會先進雲康肚子。
……
門外的皇帝站了一會便沒在停留,天色不早,雪鬱卸去衣裳,把烏髮堆到枕邊熟睡起來。
寅時三刻。
雪鬱原本還做著雲康要把他綁起來沉塘的噩夢,被雙腳泛起的癢意叫醒,他半清醒半迷糊地攬過宮女裁的冬衫,在變回魚尾前,回到了池子裡。
池水如鏡,時不時翻起細微的漣漪,雪鬱入水後又睡著了,沒看見水面上自己有些過於異常的臉色,兩頰、眼尾媚意滾滾,暈染著彷彿花蕊吐露出的粉意。
五更,天矇矇亮。
雲康照例上早朝,他昏庸也昏得不同尋常,人是來了,但不處理事。
任大臣在下面舌槍唇劍,他一點反應也不給,偶爾聽到某些諫言時,他眼皮會抬一下,讓人恍惚覺得他是能聽懂的,不過就是不理政。
久而久之,眾人已經習慣上諫完,雲康敷衍的&ldo;再說&rdo;。
這會不知由誰率先提起陳縣令捲了贓物潛逃的事,殿堂內分為兩派,各執一詞,肱骨之臣表憤慨,反辛的黨羽趁亂攪渾水。
雲康聽得厭煩,冕旒下的雙目緩緩掃過眾面孔,出聲道:&ldo;吵得朕頭痛,失儀官員找到斬了就是,不必多言。&rdo;
那聲音帶著蟒蛇般噝噝的涼意,不可開交的場面頓時肅靜下來。
男人耳根總算清淨了些,他輕叩著御桌,示意各部門奏事。
一名武將搶先稟報了邊關急況。
還是那些陳年老刺,大辛位於中原,疆域往北的地方是卓厥,遊牧民族,有無數善戰、會武的驍騎,早早盯上了大辛的沃土,一年到頭小動作不斷。
&ldo;卓厥屢次三番違背和大辛簽下的條約,俘走邊境附近遊民,燒殺搶掠,不聽勸阻,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們也是時該給他們些警告,否則等卓厥羽翼豐滿,便是我們大辛的不幸。&rdo;
&ldo;為了子民,為了大辛,臣懇請陛下出兵佔領卓厥,臣必將赴湯蹈火、在所不辭!&rdo;
雲康眉眼間凝起陰雲,平淡道:&ldo;嗯,朕知道了。&rdo;
武將一愣:&ldo;陛下,那出兵之事……&rdo;
雲康四兩撥千斤道:&ldo;到時再議。&rdo;
說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