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清閒,工資還高,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的運氣。
&ldo;我看看,時間差不多了,面應該了吧……&rdo;
老張嘟嘟囔囔看了眼牆上的鐘表,放下報紙,把壓住桶裝面的書拿開。
沒了重物壓制,那層鋁箔紙往上捲起來,裊裊的熱霧伴著香氣從縫裡溢位,用叉子攪了攪調料湯,咕咚嚥了口唾沫:&ldo;還有點硬,再泡會兒。&rdo;
忍著飢餓,重新封住蓋子,檢查了一遍沒有漏縫才拿起報紙,視線在紙面上來回流竄,還沒找到剛剛看的地方呢,就到炸在耳邊的一聲‐‐轟隆!
窗戶沒完關嚴實,傳進來的雷聲震耳欲聾,狂風吹得窗簾四處飛舞,老張嚇得激靈,胳膊一抖,肘臂就碰倒了桌上的不鏽鋼杯。
杯子擦過地面,哐哐打轉,那一聲聲的,在寂靜的夜裡被放大了無數倍,顯得有些毛骨悚然。
老張腦仁都縮了下,似乎時候才察覺到外面黑不隆冬的什麼人都沒有,但到底有保安的心素質在,邊彎腰去撿杯子,邊壯膽似的大聲咒罵道:&ldo;媽的,嚇死老子了。&rdo;
樣一罵,那股不安感就消散了些。
早年還在百貨大樓時,腰因為抓小偷落下了傷,一有要牽扯到腰部肌肉的動作,肉裡肉外都開始疼。
老張扶著腰,俯身吃地撿起杯子,嘆道:&ldo;唉,回去得貼藥膏了……&rdo;
抵著骨頭捏了兩下腰部的肉,直起身來把杯子放回原位,面部呲牙咧嘴的,嚎了沒幾聲,驀地看到報紙上面有一團黑糊糊的陰影。
奇怪……
剛剛有嗎?
在那團黑影上看了兩秒,老張似有所覺,極緩慢
地,一點點抬起眼睛。
不知何時,窗戶邊多出了人,像條蚯蚓一樣趴在玻璃上,那雙暴突的眼睛因為張得大,泛開生性的紅血絲,帶著竊笑,直勾勾地盯著。
那一瞬,老張身冒出白毛汗,頭皮揪緊。
&ldo;張叔。&rdo;對方開口了,聲音沙沙的,像是說時有無數顆粗糙的砂礫在喉管裡磨。
&ldo;哦,哦,&rdo;老張眼眶鹹澀,感覺到眼球刺痛,才驚覺汗流到了裡面,慌忙擦了擦額頭,勉扯出一難看的笑,故作輕鬆道:&ldo;原來是啊。&rdo;
&ldo;怎麼麼晚了還在外面晃?下著雨呢。&rdo;
對方眼睛骨碌碌轉了轉,視線從窗縫裡擠進來,在那鎖著的門上看了會,像蛇吐信子,探出舌尖舔了下唇角,答非所問道:&ldo;張叔,我有點冷,能不能進去坐坐?&rdo;
老張眼角狠狠抽了抽。
看著那雙靜默烏黑的瞳仁,竟覺得死氣沉沉的,也莫名不想放人進來,打著哈哈說:&ldo;我裡面也沒暖氣啊,還是趕緊回去洗熱水澡換身衣服吧。&rdo;
哐。
哐。
手放在窗縫裡,往另一邊推了推,因為窗戶有些生鏽,滑動時發出了令人牙酸的聲響,就在哐聲中,淡漠無波地重複道。
&ldo;張叔,我有點冷,能不能進去坐坐?&rdo;
老張橫起眉,感覺詭異之餘,出奇憤怒,在幹了十來年了,哪怕是老校長都對有幾分客氣,誰都不會在不同意的情況下還要強翻窗進來的,騰地站起來拉窗戶:&ldo;都說了讓回去!&rdo;
為了起震懾作用,是用了狠勁的。
也用了正常人的思維衡量對方,以為對方會在有關窗戶的勢頭嚇得縮手,可對方沒有,直到現在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