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竇穿著黑色t恤，眉骨皺出鋒銳線條，方識許面板蒼白，眼睛是和膚色相反的稠黑，像兩塊墨玉。

原本約定時間是十點，但受到周生周卿兩人的影響，雪鬱有點睡不著，提前二十分鐘來了，但沒想到兩人比他來得更早。

光看到兩人站一起，雪鬱就尷尬得想逃了。

路竇眼尖地看到了他，幾步走到他面前，臉冷聲音也冷：&ldo;我看你膽子比我都大，兩個人一起答應，你怎麼敢的?&rdo;

見雪鬱縮著肩膀，路竇閉了下眼，自我調節好：&ldo;算了，不說這個，先進去。&rdo;

他扣住雪鬱細伶伶的腕子，調轉方向往奶茶店裡走，&ldo;喝什麼?&rdo;

&ldo;隨便……&rdo;心虛下，雪鬱乖得有問有答。

不多時，雪鬱顫著眼睫看桌前多出的熱牛奶，以及兩男生面前的氣泡飲料，在相差很大的待遇下，有點委屈地抿了抿唇。

但他不敢說什麼。

他攏起膝蓋等著對面不管哪個開口說話，畢竟他是赴約的一方，社交場閤中，掌控語言主場的一般都是邀請人的那一方。

可是。

雪鬱咬著吸管快把牛奶喝到底，兩人都沒有說目的的意思。

到最後他實在坐不住了，鬆開微濕的吸管，聲音沁著熱汽似的，軟聲問道：&ldo;那個，你們找我有什麼事?&rdo;

方識許和路竇同時抬起頭。

那目光犀深暗沉，像即將捕獵的兇獸，雪鬱小腿肚一顫，差點又想站起來跑。

天知道他耗費多大力氣忍耐住，雪鬱有食草動物服軟的天賦，舔了下唇道：&ldo;沒關係，不想說可以晚點再說，我不著急的。&rdo;

&ldo;是有些話想說。&rdo;

方識許摁滅手機螢幕，或許是看不下去他輾轉不安的樣子，垂眼開口：&ldo;想問問你有交男朋友的打算嗎?&rdo;

雪鬱：&ldo;……?&rdo;

路竇臉色也變了。

彷彿作品被剽竊的原創作者，他憋屈又不爽地咬了下牙，又鬆開：&ldo;哦，我也是。&rdo;

雪鬱眼睛怔然睜圓，難以描述兩個人一起問他想不想交男朋友的感受，這太怪太始料未及了，是他出門前絕對想不到的發展。

話匣開啟，路竇沒有停留和猶豫，步步緊逼道：&ldo;我沒表過白，所以也不知道怎麼說，就把想說的跟你說一遍。&rdo;

&ldo;我不是同性戀，我昨天晚上回去試過，和男的碰了下手我都想吐，但只有和你不會。我承認剛開始對你不怎麼好，脾氣差，不會說話，急了還會兇你。&rdo;

他頓了頓：&ldo;我以後會改。&rdo;

&ldo;時間不會太長的。我要是兇了你，你就罵回來，打回來也行。我以前沒談過戀愛，所以你也不用擔心我會和前任糾纏的破事發生。我爸媽都挺開明的，我和他們說了我喜歡的是男生，他們打了我一巴掌就同意了，他們不會刁難你。&rdo;

&ldo;我錢也多，平時去拳擊館代練也有錢賺，你想買什麼我都能付。我身邊朋友多，有的私生活挺亂的，以前交際不怎麼管，你要是不喜歡誰我就不和他們來往了。&rdo;

&ldo;我手機也能讓你隨便查，隨時隨地。還有，我成績也就一般，大概考不上溫大，但如果你的目標是那兒，我會努力和你考同一所。&rdo;

&ldo;……到你了。&rdo;

&ldo;你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