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鬱還待在房間裡，他聽見沈京飲走了，手指扒著手機開啟螢幕，領口露出的一截脖子本來是白的，現在是紅的。

那通吻殺傷力太大，雪鬱現在還有些消化不良。

他手軟腳軟地打通奚素素的電話，想讓奚素素把那段虛擬模型收回，誰想奚素素說：&ldo;不能收回，沈京飲沒和你說呀?&rdo;

雪鬱愣道：&ldo;什麼?&rdo;

奚素素的聲音格外清晰：&ldo;前半個月沈京飲沒有聯絡你，是因為他把自己折騰了一通，躺床上昏死了半個月，現在他的壽命只有一百年，和你、和普通人都一樣了。&rdo;

說到這個，奚素素都覺得沈京飲是個瘋子，嘆口氣道：&ldo;他都把自己弄成這樣了，你就同意他留在你身邊吧，放心，他對你有幫助的。&rdo;

&ldo;……&rdo;

掛了電話，雪鬱盯著虛空中的一點，呼吸遲緩，這次是真正的消化不良。

沈京飲變成了和他一樣的普通人。

這個事實讓他眨了眨眼，形容不出具體的心情。

……

和沈京飲住門對門後，見面次數確實多了很多。

多到雪鬱總懷疑沈京飲真的不會膩嗎?

就連中午放了學，雪鬱從外面回來，也能在樓下遇到沈江唐。

沈江唐拎著一袋叉燒包，對雪鬱道：&ldo;小鬱，好巧啊。&rdo;

雪鬱噎了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沈江唐只是個模型，他有些不自在，但還是點頭：&ldo;叔叔好。&rdo;

沈江唐笑道：&ldo;你是要上去吧?叔叔想拜託你一件事，能不能麻煩你把這袋東西拿上去給京飲?叔叔有事要出去忙，來回坐電梯太費事了。&rdo;

雪鬱接過來：&ldo;可以的。&rdo;

沈江唐由衷欣慰道：&ldo;那就謝謝你了，這包子剛做出來的，你拿上去和京飲一塊吃。&rdo;

於是雪鬱就這樣敲響了沈京飲家的門。

他不是第一天領會到沈京飲個子有多高，但門一開沈京飲面對面和他站立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吞嚥了下，抓著袋子遞上前：&ldo;叔叔讓我給你的。&rdo;

空氣安靜一霎。

沈京飲穿著黑t，眉目鬆散，從衣服的褶皺和頭髮的凌亂能看出他剛從被窩裡起來。

他低頭，看面前的人。

似乎還沒有完全睡醒，所以一時沒有說話。

雪鬱手都舉酸了，晃了晃手裡的袋子：&ldo;你還要不要啊?&rdo;

&ldo;……要，&rdo;沈京飲腕部垂下來，接過那個袋子，瞥了眼雪鬱完成任務放鬆下來的表情，笑了笑問道：&ldo;愛吃這個嗎?&rdo;

雪鬱搖頭：&ldo;我不喜歡吃。&rdo;

他拿出家門鑰匙，正要走，卻在偏頭的一刻被某樣東西吸引了注意，停住腳步：&ldo;你能不能低下一點頭?&rdo;

沈京飲不明所以挑眉，卻沒有多猶豫，低下頭。

雪鬱湊近，屏住呼吸觀察著什麼。

沈京飲黑睫垂落，眼裡映出雪鬱的樣子。

怎麼曬也很白的面板，堪稱漂亮的五官，以及碾出的水靈鮮紅的果液一樣、發紅的嘴唇，他的聲音渾了一些，耳語似的：&ldo;怎麼了?&rdo;

雪鬱：&ldo;沒什麼……&rdo;

就是感覺沈京飲的臉色比以前蒼白了很多，大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