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滿腦子都是些什麼?

那件衣服他只穿過一回，哪會有什麼味道?

還有，誰會拿衣服用來聞啊……

雪鬱沒想過只認識不到半天的人，會對他說這些話，滿臉是震驚過後的通紅，開口第一個字就磕巴，慢慢才流暢起來：&ldo;你有病。&rdo;

雪鬱又開始用他貧瘠的罵人詞彙。

可惜他偏軟的語調註定讓他沒什麼殺傷力，甚至因為離得近，身上的香氣暈散到男人那邊，弄得男人神情一頓，壓根沒聽他說什麼，全被他勾走了魂。

男人控制著面部肌肉，想說雪鬱生氣起來也很可愛，但瞥見寧堯隱有火氣的模樣，忍住沒說廢話，專注更重要的：&ldo;不考慮一下嗎?我買，不白拿。&rdo;

他又給出魚餌似的補充：&ldo;你那件衣服最多二十銀幣，我給你六十，三倍。&rdo;

雪鬱根本沒被男人的闊氣誘惑到，最近寧堯對他態度好了不少，幾乎沒讓他花錢，他也不缺錢用。

他的臉被男人死纏爛打只為要一件他穿過的衣服這件事激得紅紅的，唇被抿得鮮紅欲滴，無言可對地瞪著男人，想讓對方死心。

可男人似乎不懂知羞兩個字怎麼寫，厚顏無恥繼續道：&ldo;行不行啊，是不是嫌不夠?那我可以加，你想要多……&rdo;

&ldo;省點力氣想想你待會怎麼過。&rdo;

他的話被寧堯打斷，寧堯這次不給他說話以及和雪鬱對視的機會，粗暴地扯著他出了門，一路上只聽到他直抽涼氣的懇求和商量。

&ldo;哥，輕點。&rdo;

&ldo;我自己走成不成，你都把我打成這樣了我也跑不了啊，我腳都跛了你看，我要是敢跑，你撈我回來不分分鐘的事?&rdo;

男人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可寧堯是個油鹽不進的，他嘆了口氣放棄，偷偷回頭看腿部細直的雪鬱，&ldo;不過你怎麼還放心他一個人在家?&rdo;

&ldo;我這幾天摸清楚了，你家旁邊住著不止一戶人，他那樣子的長相，我要是他鄰居，我都忍不住偷了他……&rdo;

趁他丈夫不在家，一口氣捂住他嘴巴不讓他叫，把香軟的小鬼帶回自己窩裡，每天餵飽他，逼他換個老公。

說到最後，男人喉結一上一下數次鼓動，吞了今天不知道第幾回口水。

寧堯冷聲，目光幽黑：&ldo;閉嘴。&rdo;

……

寧堯走後不久，雪鬱收拾好情緒，也戴上斗笠出了門。

他去集市的路上臉還是熱的，為了轉移注意力，努力在腦子裡想今天中午該吃什麼，包子，餛飩，還是麵食?

在經過一番取捨後，最終決定吃麵食。

做出決定的同時，雪鬱也到了集市，可今天的集市發生了一場騷亂，街上格外擁擠，店裡的人都跑出來，八卦地伸長脖子看。

雪鬱抿唇想穿過人群，可被擠得前進不了，還被不同胳膊肘蹭過軟白的腰，細微地哆嗦了下，有好幾個人都因為這觸感目瞪口呆轉過頭，紅著臉訕訕和他道歉。

&ldo;抱，抱歉啊。&rdo;

&ldo;沒關係。&rdo;

雪鬱好脾氣地搖頭，又問離他最近的一個人：&ldo;這裡發生了什麼?&rdo;

對方細細和他說：&ldo;有小偷搶錢，這事挺常見的，每天不說好幾回，一兩回也是有的，咱們這的人都窮，好多吃不上飯走投無路的人都會走上這條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