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訥訥的, 既沒回答問題，還要反過來開口問：&ldo;你的眼睛……&rdo;

很離奇。他躲到這裡, 有衣服罩著, 沒有發出聲音, 為什麼能被找到?

雪鬱看向燕覺深的眼睛，心驚肉跳地發現, 那目光和他對上了。

沒有空氣流通，室內溫度偏高, 連男人純黑眼瞳裡逃脫出籠的視線，都是極炙熱的。

燕覺深盯著他，坦然道：&ldo;裝的。&rdo;

雪鬱腦袋轟然噼裡啪啦炸開, 極遲鈍地接收他話裡的意思，唇縫張開又被抿住，最後用不可思議的氣音道：&ldo;那你之前……&rdo;

&ldo;都是裝的, 就是想親你，想抱你，我和莊羨亭也是假的，根本不是什麼夫夫，只不過是為了光明正大對你做那些事。&rdo;

物極必反大約能用到這裡。

他被那位西方人能和雪鬱打炮，能給雪鬱買小短褲，等一系列能彰顯關係不一般的事實，激出了口慪氣，一直憋著，直到再也憋不住，要找個口子發洩。

他把雪鬱擋住不讓走，&ldo;一開始只想親一下，也做好了事後會被你打，還會賠錢的準備。&rdo;

看見雪鬱驚慌慌地到處亂看，他感覺到微小的安慰，&ldo;但我有點意外，沒想到你會配合，一共吻了五六次吧，每次一用莊羨亭當藉口，你就害怕，說什麼都願意做。&rdo;

&ldo;有時被逼得狠了，還會主動親我，雖然只是貼一下。&rdo;

&ldo;那個西方人都知道這些嗎?&rdo;

&ldo;夠了。&rdo;

雪鬱不想聽了，他感覺很傷耳朵，他驚怒地睜圓眼睛，回想起過去他迫不得已叫老公，還有被吻得七葷八素的樣子，都是能被看到的，就恨不得鑽進地裡。

燕覺深倒意外好說話：&ldo;好，不說這個。&rdo;

他握住雪鬱的手背，拍了兩下，把牛皮紙袋拿走：&ldo;現在換你說，為什麼要偷溜進來?&rdo;

&ldo;……&rdo;

雪鬱原本表情還有點兇，聽到這不算質問的單純問話後，心虛抿起嘴。燕覺深騙他是真的，但他要偷東西這事也不能抵賴。

除了在小世界裡，雪鬱還沒做過這麼壞的事，沒練就爐火純青的騙術，一時不知道怎麼忽悠。

偏偏燕覺深還要說風涼話：&ldo;還沒想好怎麼騙我?需要給你多久時間。&rdo;

雪鬱想咬人的心都有，挪過眼看著地板，這是他撒謊的前兆，他板著臉說：&ldo;我以為裡面是錢……&rdo;

&ldo;以為?&rdo;燕覺深看著他的目光很燙，幾乎要冒火。

此時此刻，不能說是正經的抓小偷現場，因為燕覺深除了嘴巴在問，還不知道什麼意思地，握著雪鬱柔軟的手，大掌包裹著手背，嚴絲合縫。

可惜雪鬱沒注意到，他在混亂的思緒中編織謊言：&ldo;我第一天就是，看你家裡很有錢，所以才鬼迷心竅假冒的，想進來看看有什麼值錢的東西。&rdo;

&ldo;剛剛也是看這間臥室裡沒人才進來，這個紙袋子，是我翻書櫃看到的，裡面那麼鼓，我以為是錢，但還沒來得及開啟看，你就進來了。&rdo;

雪鬱頭昏昏間，感覺自己在說一番很壞的話，但是沒有其他辦法，只有這樣才能讓他的行為合理化。

他坦白後鬆了口氣，但隨之而來又有點憂愁，不確定燕覺深會採取什麼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