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罪感。
嘆息了一聲,龐統轉開話題,指著關威和張武說道:“你們想過沒有,如果你們二位沒有這一身的好本事,泰山會與你們結義嗎?說穿了,不過是他看中了你們二人的武藝罷了,就算你們不是關威、張武,換成另外兩個人。只要有這身好武藝,泰山也會和那兩個人結拜的,因為他想爭霸天下,就少不了你們這樣的武將。”
龐統的話,就像是暮鼓晨鐘,重重的敲擊在了關威和張武的心頭之上。是啊,自己二人當初一個是賣豆子的,一個是殺豬賣酒的,可以說除了這一身本事之外,就身無長物了。泰山不管再怎麼沒落,但始終是官家,為什麼會跑來和自己二人結拜呢?這個問題,以前兩人從來沒有仔細想過,現在在龐統的提醒下,他們開始認真的思考了起來。
見到關威和張武陷入了深思,龐統拿起酒壺倒了三杯酒,笑著說道:“先說好,統可不是來給燕王做說客的。今日只是來敘舊的。其實燕王的為人,你們也應該很清楚,他是絕對不會主動派說客過來的。就像當初張武落難之際。燕王從頭至尾都沒有說過一句招攬的話,直到……直到泰山那封佈告天下的檄文出現,燕王才讓張武自己做出選擇的。”
對於龐統的話,關威和張武深信不疑。他們認識元起也不是一天兩天,一年兩年了,十年來。元起始終對他們照拂有加,只要元起知道他們有困難,不管相隔多遠,不管用什麼方法,元起一定會對他們施以援手,這份感情,關威和張武又怎麼能輕易釋懷呢?
當夜,龐統端著酒杯,和關威、張武說了好多話,幾乎把能說的話都說了,其中有對元起和泰山的各自評價,也有他們三人同在泰山麾下效力時的相聚時光,甚至龐統還說到了一些不為人知的,他自己小時候屢屢受人欺負的事情,總之,直到東方泛起了魚肚白,龐統才離開關威、張武的房間,搖搖晃晃的回到了自己的府宅中,一頭扎到床上便沉睡了過去。元起確實沒有讓龐統去勸說關威,但是龐統昨夜和關威、張武二人聊了個通宵的用意,就是想讓他們明白,泰山並非明主,只有元起才是值得追隨的雄主。龐統的想法,是勸說關威,讓他的心思出現鬆動的同時,更加穩固住張武已經是燕國上將軍的既定事實,不管最後的效果怎麼樣,龐統已經盡力了,剩下的事,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兩日後,關威最終還是決定離開燕京,返回到襄陽去,繼續幫泰山鎮守荊州。不過,龐統的勸說並非沒有絲毫的效果,至少,關威同意讓張武留了下來,現在張武已經和泰山鬧翻了,泰山既然可以不顧二十年的兄弟情義,狠心的把張武當做棄子,那麼這道裂痕,便已經無法彌補了,即便張武回去,事情也不會出現任何的改變,出於保護張武的目的,關威也就不再強求讓張武隨自己一同回去了,不過關威在臨別之際,還是和張武緊緊地擁抱在了一起,心中十分難以割捨,關威和張武都清楚,今日一別,他日若再相見,那便只有在戰場上了,到時候,他們便不再是親密無間的兄弟,而是各為其主的對手了。
人間的悲劇莫過於手足相殘,尤其是,在彼此還在心中記掛著對方的時候,更顯殘酷,可是,這就是戰爭,是不可避免的戰爭。天下一日未定,這種戰爭就永遠不會停止。在臨別的一刻,關威的心中忽然出現了一種明悟,他瞬間理解了元起為天下人、為燕國子民而戰的治軍理念,只有當這種分離之苦,降臨到自己身上的時候,人們才會知道,戰爭原來是這麼的殘酷。只有以戰止戰,為天下所有的人,終結這場亂世之爭,這種手足分離的悲劇,才會徹底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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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章 御駕親征
關威最終還是走了,儘管元起的心中十分不捨,但終究沒有強留關威,他知道自己留得住關威的人,也未必能留得住關威的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