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如不要勞累,不要操心,要靜養,最好是能進補些好藥,不能動怒……
秦池將送大夫出門的活兒攬下了,到了前堂又上了一回茶,細細的問明可以進補的藥材,送走了大夫,他琢磨了一番,叫了個夥計讓他進城打聽幾個口碑好些的大夫,再想法子請來。
進了屋,就見鄧知仁正坐在堂屋裡發呆,秦池輕咳了一聲,見對方沒有什麼反應,這才開口道,“二爺?”
“秦掌櫃,你說大哥回來我該怎麼跟他交代?娘都病成這個樣子了,還瞞著咱們……”
秦池幾不可見的微微挑眉,嘆道果然是關心則亂,然而他隨即恢復了常態,道,“先別這麼早就下定論,剛才小的已經遣人去城裡打聽有名的大夫了,再請兩個來給太太好好瞧一瞧,若仍是像今天這個大夫瞧得這般,咱們再急也不遲。”
讀書的事情
鄧家兩日之內請了三位頗有些名氣的大夫,給宋氏看了,都說她身體虧損的厲害,再不好好養著只怕要不好,他們各自給宋氏開了補身的方子,鄧知仁懂些醫道,平羽也是翻過幾本醫書的,取過藥方來看了,見三張方子大同小異,兩人商量了一會兒,便仍將第一張方子讓人拿去抓藥。
他們雖是新搬來的住戶,卻並不急著與四周的鄰居來往,一是因為忙得實在抽不出空來,二也是由於宋氏還病著,梁氏有心無力——再說這事也急不得,若是沒有相識的人引薦,大家彼此多少會有些尷尬。
說到這個就不得不提起宋氏的大兒媳張氏,她那天與宋氏不歡而散,回去大發雷霆,那個李二因為喝酒誤事沒接到船而垂頭喪氣的回來了,正好撞上張氏發火,便令人打了他二十板子,欲要賣掉他,被身邊的乳母阻止了,說他是親友所贈,賣掉的話令親友的面上不好看,不如打發到別處,李二的媳婦本是張氏信任的管事媳婦,因為此事也被打發了,這一次的人事變動令家裡上下人心浮動,私下議論了許久。
宋氏剛剛到來的那天,有不少同村的住戶遠遠的看見了張氏家門前的一幕,看見了張氏帶人出迎,也看見了最後的不歡而散,一時間各種各樣的小道訊息與流言在鄰里之間傳播開來,眾人都在猜測新搬來的這一家人到底與張氏是什麼關係。
然而張氏的厲害是眾人皆知的,誰也不願意去向她打聽觸她黴頭,眾人又見新住戶不停的往家裡請大夫,就知道必是有了病人,而且還病的不輕,因此也就將上門拜訪的心思暫時歇下了。
宋氏的藥方定了下來,喝了兩天的確是有些療效,平羽這時候才提出想去馮教諭推薦的縣學看看。
這件事的確重要,鄧知仁因為擔心宋氏,便請秦池代他陪著平羽同去。因手上有馮教諭的薦書,兩人事先也沒有多打聽,只是問明瞭去的路程便僱了輛騾車帶著銀錢和一些晉州土產進城了。
兩天以後秦池和平羽兩人回來了,沉默而沮喪——事情並沒有事先所想的那般順利,馮教諭的薦書是寫給他的好友梁雲山的,這位在京城四縣之一的建安縣縣學任職,有他的推薦,平羽要進縣學讀書並不是多麼困難的事,然而讓人沒有想到的是這位梁教諭在半個月前很突然的調職了,去了距離京城一百里的御山縣縣學任職,平羽不可能跟著去往御山縣,便將自己的來意告訴了建安縣縣學新上任的教諭陳讓,不料這位陳教諭並不買賬,直接讓人將禮物連同薦書扔了出來,聲言只要有他在的一天,就必不會讓投機者進入聖賢之所。
秦池和平羽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必是遺漏了什麼,託人打聽之後方知梁教諭和陳教諭是同科的同進士出身,雖是同年,但關係一直不好,原本也沒什麼,權利傾軋你來我往很平常的事,但偏偏寫薦書的是與這位陳教諭關係更不好的馮教諭,事情便不妙了。
如今有了陳教諭的這番話,平羽又沒有別人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