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不過我結交的是你這個人,至於你叫什麼都無關緊要,只是一個稱呼而已。”
楚天闊說:“南宮兄真性情也,今日一別,我們後會有期。”燕過濤和燕子卿抱拳為禮。
南宮驥抱拳說:“三位,後悔有期。”
通往後山的路要再往山上走一點才能繞過去,楚天闊領著燕家父女沿著山路繼續往前走,走不過幾丈遠山路就折往上走,就等到了棲霞山最高峰,山頂上有一個亭子,走入亭子就可以遊目騁懷,把揚子江盡收眼底,只是夜色已深,只是隱隱看到水光波動似在流淌,江面中有一處沙洲,邊上停靠著很多船隻,燈火闌珊,像個集市。反觀棲霞山腳下這邊南宮渡口,卻只有零落幾盞燈,昏昏暗暗,想來是南宮家不允許其他船隻隨便停靠過來。
江風很冷,但拂在臉上卻平息了連夜趕路的焦躁與疲乏,令人為之神清氣爽。亭子邊上有石碑記錄,此處就是當年秦始皇東巡時駐足以觀揚子江的地方,史稱“始皇臨江處”。儘管有這樣的夜景和古蹟,但楚天闊一行三人實在沒有心思多停留,稍微休整一下就動身往山下走去。山的這面朝北,雖說已經進入春天,但北風依然強勁,颳得山間草木嘩嘩響,楚天闊心想這樣反而有利自己逃脫,別人沒那麼容易尋得到足跡聲音。
往山下走了不到兩裡,就看到兩棵高大的冷杉樹立在路旁,彷如門柱,杉樹後面就是一片密密麻麻的竹林,楚天闊知道從這裡就進入南宮璟的竹林鎮了,回頭向燕家父女示意,燕過濤燕子卿點點頭,楚天闊就率先走進了竹林。
剛進入竹林就只是一條路,沒有什麼奇特之處,但是越走越深,就開始出現岔路,從第一個岔路開始楚天闊就默默在數,等到第八個岔口就退步返回上一個岔口,左轉,依照南宮璟的口訣,不敢有絲毫草率,一步步的在竹林中走,但見四周都是一樣的景緻,滿眼盡是密佈的竹枝,不辨東西,連剛才滿耳風吹入林聲都聽不見,想來是被南宮璟的陣法擋住,讓局中人無法靠風來的方向辨別方位。
燕子卿說:“為什麼一定是要逢八退一,直接走七個岔口不就可以了嗎?”
燕過濤趕緊打斷說:“萬萬不可,我想走七步和走八步退一步,在這個陣中是會牽引不同的變化的,不然南宮先生的口訣只要說成‘逢七拐彎,先左後右’,南宮先生說‘逢八退一’一定是有其道理的。”
燕子卿說:“爹你是讓南宮先生那‘玉鏡陣’嚇怕了吧?”
燕過濤見女兒取笑自己,訕訕地說:“這等天地玄黃的東西,難道你不怕?我從來沒有碰到過這樣的東西,想想都心有餘悸。”
燕子卿嘿嘿兩聲不再說話。
楚天闊說:“當家的,你說南宮前輩為什麼要放我們一條生路?只是為了讓我以後放南宮騏一馬嗎?這樣還不如把我們困死在‘玉鏡陣’中來的方便。”
燕過濤說:“恐怕南宮先生是見自己兒子明珠暗投,與胡掌櫃一夥坑壑一氣,怕兒子作惡太多,所以放我們一條生路;另外一層意思,是想借你的武功,打敗南宮騏背後這夥人,這樣才能及時挽救南宮騏,不至於積重難返。”
楚天闊點點頭說:“原來南宮前輩用心如此良苦。”
燕過濤嘆了一口氣,說:“有時候做父親的和兒子難得說到一起去,如果老子出面剋制兒子,趕走胡掌櫃,恐怕父子就要決裂,為人父這點為難,你以後才會懂。”
楚天闊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不再說話。
三人依著口訣穿過竹林,轉了兩盞茶左右時間,就來到一條小溪邊上,正常人下山肯定是順著溪流方向走,但口訣上偏偏是“臨溪朔流走”,這就可見南宮璟高明的地方。於是三人沿著溪流上游方向走,走幾丈就看到一顆松樹,樹冠形狀往右指,三人在此處右轉進入竹林,沿著路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