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蕩響不已,氣勢不遜於對方。
果然,對方咦的一聲,說:“好小子,聽你聲音年紀不大,內功竟然有這等修為,你是什麼來頭?為何會來到這裡?說!”最後一句簡直就是在吼,震得山壁上碎石子簌簌往下掉。
楚天闊說:“我叫楚天闊,怎麼會來這裡說來話長了,不知道閣下是誰?為何會被唐門囚禁在此?”
對面的老怪物彷彿沒有聽到楚天闊的問話,兀自喃喃低語:“楚天闊,楚天闊,沒聽說過啊……啊,是了,你年紀太輕,我不可能聽說過你,你出聲的時候恐怕我都已經在這裡了,不應該問你的名字,你的師父是誰?”
楚天闊頭皮一緊,沒想到此人被關在這漆黑無比的地底居然已有二三十年,實在難以想象這麼多年生存在這暗無天日之地會是什麼感覺,但總歸不是容易熬吧,恐怕連一點熱騰騰的東西都沒有吃過吧,難怪對人肉都起了饞,恐怕是圖一點人血的溫熱吧,楚天闊不禁對這個老人感到可憐,答道:“我沒有師父,但武功得自不少前輩指導,最早是得到了陸驚麟前輩的遺作,才有一些根基的。”
那邊啊的一聲,語帶驚歎地道:“原來是劍仙陸驚麟的隔代傳人,難怪難怪,吃了你有點可惜,不如先跟我切磋切磋,我太久沒動過手腳了,很多招式都忘了,正好陪我練練手,要是真有兩下子,我可以一天吃你一點肉,讓你多活一些時日,對對對,這樣肉也更新鮮,沒有什麼比剛宰割的肉更新鮮了。”說完,哈哈大笑起來,竟然還有抽吸口水的聲音,彷彿楚天闊已經成為他的盤中餐似的,而他為這個想象已經開始流出了口水了。
楚天闊心裡一沉,倒不是害怕被吃,而是一天吃一點還不把人殺死,怎麼想都是一種可怖的折磨,而這老人說起來竟如同家常小菜似的,豈不讓人毛骨悚然。何況這老人既然知道陸驚麟的名號,而且意境在這裡關了幾十年了,可以揣測此老江湖資歷一定匪淺,更可怕的是,他說很多招式都忘了,常人一定會認為此老出手必定生疏,但楚天闊深知,習武之人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一招一式都是刻骨銘心牢記不忘的,但這等高手要進階,就必然要忘掉原來熟記的招式,才能變有招為無招,化有意為無意,很多武林宗師都是止步於此,楚天闊現在也才剛剛進入這等無招勝有招的境界,偶爾福至心靈才能使出這樣的招式,而此老既然說出這等話,楚天闊料定他絕非危言聳聽,加上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自己對地形不熟,而對手在這裡面已經數十年了,相比對此地瞭如指掌,所以不由得楚天闊不提起十二分精神戒備著。
那老人見楚天闊不言語,以為楚天闊嚇壞了,如夜梟般笑了起來,聲音嘶啞而恐怖,那聲音笑道:“怕死的話,給我磕幾個響頭,我看在陸驚麟的份上,一招擊斃你,唉,可惜了一身鮮肉。”老人似乎為不能吃多幾天鮮肉而抱憾不已。
楚天闊聽得哭笑不得,說:“我雖然不濟,但也決不是貪生怕死之輩,更不能辱沒了陸驚麟前輩的英名,只要你有本事,要殺要剮就來吧,只是,未曾請教你的大名,這樣我也知道自己在和什麼人交手。”
那老人似乎愣了一下,嘴裡呢喃著道:“我的大名,我的大名,好久沒有人問我的大名了,不不不,我從來都沒有名字,我不需要名字,我只是一個幽靈,一個不死的幽靈,不過,在這裡生不如死,不死反而是一種懲罰了。”說完,竟開始嗚咽起來,如幽如泣,真的有如鬼哭一般,令人聞之感傷,但又毛骨悚然,楚天闊真的懷疑對面的老人其實只是一個冤魂,不對,沒聽說冤魂要吃人肉的,冤魂只吸人元氣,所以應該還是老妖怪恰當,楚天闊原本就已經萬念俱灰,遇到妖怪也沒有多大恐慌,倒為他被囚禁在此感到可憐,於是就默然不語,等著老妖怪哭完。
突然,老妖怪止住哭聲,冷哼一聲,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