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字。不過這個回答也太簡單了。誰不知道你製造黑槍是為了掙錢啊,難道是為了收復臺灣嗎?對於這麼不合作的死囚,我已經沒有太多的採訪興趣,甚至打定主意即使回去挨批評也認了。不料就在我認為他又要裝啞巴的時候,他突然又說話了。
“你知道嗎?做黑槍很掙錢的。一把五四手槍成本不過兩百元,但是賣出去可以賣一千多,這可是一本萬利的買賣……”他壓低聲音,神秘兮兮的說道,生怕監獄長聽到。可是會客廳這麼小,監獄長怎麼又會不聽到?監獄長用力的咳嗽了一下,楊夙楓立刻掉轉了話題:“以後你老公要是有了外遇,你想要做掉他,只要在咱們這條道上報出我的名字,絕對有人肯六折賣你一把五四,送三發原裝軍用子彈。放心,質量絕對過硬,可以一槍打爆你老公的頭,就跟碎西瓜……”
監獄長大踏步走過來,抓住他的後衣領,將他狠狠的提起來,然後又重重的放下去,堅實的會議凳頓時發出吱啞的聲音。監獄長還讓人拿來一根警棍,面無表情的說道:“楊夙楓,不要以為你明天上路就可以死豬不怕熱水燙,你要是再搗鬼,今晚保證讓你滿意!”
楊夙楓好一會兒才慢慢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我心裡其實也要氣炸了,真想拿個榔頭在他腦袋上砸下去,就像他所說的那樣,把他的腦袋像西瓜一樣砸開花。由於過度氣憤,我手中的筆居然劃破了筆記本。我啪的一聲合上筆記本,指著他的腦門罵道:“就為了錢,你就去做黑槍?就為了錢,你就提供給犯罪分子武器?你給他們槍,給他們子彈,讓他們去搶劫殺人,去搶銀行,你心裡還有沒有一點點地良心?你就不知道,你這樣做會天誅地滅嗎?你還是不是人?你是畜牲?”
楊夙楓被我的咆哮嚇壞了,眼睛很木然的看著我,直到我咆哮完了,他還傻乎乎的看著我在會議室裡面怒氣衝衝的走來走去,高跟鞋在水泥地上篤篤篤的響。直到我的木光重新投在他身上,他才用一種很委屈的聲音軟弱無力的說道:“我也跟那些人說,不能用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可是他們不聽,我也控制不了啊,那是警察應該管的事情!”
我愕然一愣,幾乎氣暈,這算什麼回答?一個獄警走過來,抽起警棍在他的背後狠狠的敲了一棍,他立刻裝作被打死了的樣子趴在會議桌上,頭髮四散,一動不動。但是獄警將他的腦袋一拉,他立刻又變得正襟危坐起來,臉色無比的端莊肅穆,眼色純潔得就像將要參加入黨宣誓儀式一樣。
“楊夙楓,你要是再問東答西,明天的法警直接過來驗屍就行了。”在監獄長的嚴厲呵責下,楊夙楓終於答應合作。但是那獄警還是拿著警棍站在他身邊只有一尺的地方。這也使得這次快要被我中斷的採訪得以斷斷續續的繼續進行,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重新坐了下來。也許是那條深黑色的警棍帶來的痛苦,楊夙楓終於不再搗鬼,乖乖的回答我的問題。但是在我的內心,我已經知道,這個外表平凡的死囚其實內心世界還是挺複雜狡猾的。在這個時候,他居然還有心情跟我玩貓和老鼠的遊戲,我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是一個異類。只不過,這一切都要隨著明日凌晨的一聲槍響而全部終結了。
以下,就是我當天的採訪記錄,有部分內容因為保密需要刪除,但不影響大家的閱讀:
記者(下面簡稱記):“楊夙楓,你是天南理工大學的畢業生,可謂天之驕子,畢業後又有一份正當的穩定的職業,你為什麼還要去做黑槍?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進來,究竟是為什麼?”
楊夙楓(下面簡稱楓):“我剛才說過了,我要掙錢。在學校的時候,我也曾經有過很好的夢想。我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