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深點了下腦袋:“你是?”
“我叫張直。”男生一屁股坐下來,順便比了比自己,“三樓的,之前我在劉首席的排演課上見過你,你大概不記得了。”
這麼一套自問自答下來江深還真不知道該回答些什麼,因為他的確沒注意過張直,畢竟劉星枝的排演課看劉星枝一個人跳舞都來不及,哪還有時間去看別人。
張直倒是毫不介意,問他:“你多大?”
江深:“虛歲十五了。”
張直笑起來:“說什麼虛歲呀。”他看著江深,“你們五樓每天都幹嘛的?”
江深:“也是每天練功排舞……和你們一樣的。”
張直搖著頭:“我們可不一樣,你們是主角,我們是配角,劉首席的排演我想進還不一定進得去呢。”
“怎麼會進不去?”江深天真道,“努力練習就進得去的,師兄雖然很嚴格,但也很努力。”
張直愣了下,他轉了轉眼珠子,笑的有些意味不明:“你又瞎客氣了,誰不知道你們五樓都是天才啊。”
江深從小到大還真沒把自己和天才這兩個字聯絡在一起過。他昨夜熬了一晚去看之前的拳擊雜誌,把關於白謹一的報道大大小小的都給剪了下來,跟豆腐塊似的,一張張貼在了自己最好的空白本子上。
在他心裡,天才就是形容白謹一,劉星枝這樣的人的,和他一絲一毫的關係都沒有。
他不懂張直為何會這麼想,但哪怕被說“天才”,江深的心裡也並不舒坦。
中午吃飯張直卻還是硬拉上他一起,三樓的學生對他這個五樓的小師弟顯然好奇關心不止一點,圍著飯桌問東問西。
全是些“你得過什麼獎”“之前在哪兒跳舞”“沈師哪兒去找你的”這種話,江深實話實說了,他們卻又不信,搞的江深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最後張直替他解圍道:“之前劉首席不都說了嘛,人家是天才,跳的好,天賦高,我們這等凡夫俗子是比不上的,都是太子爺陪讀,懂了吧?”他做了個驅趕的動作,“散了散了,別打擾我們小太子吃飯。”
江深覺著他亂說話,有些急了,辯駁道:“我不是什麼天才,我練功跳舞也很努力,大家都是一樣的。”
張直像看傻子似的看他,轉著勺子,無所謂道:“你那麼較真幹嘛?我是在誇你啊,天賦高就是好,不對嗎?”
荊落雲看飯點差不多過了,準備下樓接江深上來,她前幾天又去剪短了頭髮,現在整個人都看著英氣勃勃,俊朗丰神,三樓的女孩子們圍在門口看著她下來,歡天喜地喊著“雲首席”,荊落雲稍一點頭,笑容羞澀道:“師妹們好。”
師妹們各個好的不行,捂心口尖叫的尖叫,拿手機拍照的拍照,荊落雲也隨她們去,到了江深的教室後門,輕喊了一聲:“深深師弟。”
江深剛整理好了包,回過頭答應道:“師姐。”
荊落雲像踩著七彩雲朵似的,萬丈光芒般走到他面前,接過他的包,抿唇一笑:“我來接你。”
江深知道她愛照顧人的脾氣,也沒什麼不適應的,跟在她身後上了樓。
劉星枝在走廊上等他們,臭臉道:“都叫你別下去了,三樓的叫聲都能傳到這兒來。”
相比之下,荊落雲就溫柔多了:“她們多可愛啊。”
劉星枝受不了的翻白眼:“在你眼裡誰不可愛吧?”
荊落雲還真認真想了想,看著自己的大師弟,嚴肅道:“你發脾氣的時候就不怎麼可愛。”
劉星枝:“……”
對於優秀的舞者來說,如何自己編排舞蹈是僅次於把它跳出來的第二件大事,荊落雲一個月後的演出主題已經定了,只是她的主舞部分還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