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手臂。“姑娘且慢。”他走到歡兒身前。“玉鐲若不歸還,還請姑娘告知從何處購得?”
“我哪記得那麼多。”歡兒本不想搭理他。
不過趙襲仍再說道:“此鐲意義重大,姑娘若執意留下,他日在下再與姑娘慢慢商量。但此物牽連甚廣,還請姑娘仔細思量,是從何處所得、向何人購買。若姑娘願告知,在下感激在心,所備薄禮全數留下,聊表心意。”
趙襲態度從容,舉止大器,不疾不徐說完此話,側身擋在歡兒面前。
一旁金開來、李月娘頻頻對著歡兒示意,此人面貌端正,言行不卑不亢,有著渾然貴氣,想來非官即貴,這丫頭可別惹上什麼事了。
歡兒瞧了瞧正看著他的趙襲,再瞥了瞥他帶來的滿屋子厚禮。
這些東西一看就知道都是上等之物,此人留下這些就只要一個市井小販之名?
她不明白眼前這人到底在打什麼主意,不過她金歡兒也不是不近情理之人。
“那日我在市集裡遇到一個小販兜售這鐲子,我就用六十多兩買下了。”她迎向他的目光,毫不閃避。
“姑娘可記得此人叫何名、攤子設在何處?”趙襲問著,微微低首面向歡兒。多數人見到他,不是屈膝躬身,就是遠遠地稟告要事,甚少人會像她這樣無懼無畏地盯著自己,何況還是個姑娘家。
“那些小販成天四處趕集,你要從何找起?”歡兒天不怕地不怕,雖瞧見這人確實有些架勢,但打都打過了,還管他會是什麼家世身分。
“若我當真要找一人,京城裡他無處可躲。”他沉聲說道,面色沉著。
“好大的口氣。”歡兒哼了一聲。
“以姑娘的眼力,相信必然記得此人容貌。”趙襲並不解釋,也不與她爭論,只是這樣稱許歡兒。
“你又怎知我記得?”
“姑娘聰穎慧黠,一雙明眸可辨古玩,必也能識人。”趙襲話中有話,歡兒當然聽不出來。
他瞧得出來這古靈精怪的小姑娘不止外貌出眾,天資也過人,除非她不說,否則必能從她這兒得到些蛛絲馬跡。不過這姑娘眼力再厲害,可也看不出來,這讓她三番兩次出言辱罵之人,是何等尊貴的身分。
“不用你假意奉承。”歡兒嗔著,卻也不再為難。“名字我是不知,就畫那小販的畫像給你吧!”
她的確眼力過人,記性頗佳,瞧這人不肯死心的模樣,就大發慈悲畫張畫打發他走吧!
歡兒拿了墨水、紙張,揚筆作畫。
趙襲在一旁靜觀著,這姑娘能文能武、可靜可動,那日使了功夫救小娃、今日又揮著畫筆作畫,舉手投足間有著萬般風采,當真難得一見。
“姑娘多才多藝,連作畫也難不倒你。”他開口稱許,不過歡兒可不領情。
“這些話我聽多了,等等你拿了畫就快走吧!”她金家登門求親之人何其多,犯得著這人再來搗亂?
她自小就鑽研古籍書畫,沒一番心得怎能與那些商行大賈做古玩買賣,趙襲的一番話她並不當一回事。
歡兒很快地將小販的畫像畫好,趙襲揮了手,隨從馬上將畫小心收妥。
“你可以走了。”歡兒依然沒給他什麼好臉色看。“你帶來的東西也一併帶走吧!”
不過就是一張畫,她金歡兒可不是貪財之輩,沒想過要這些東西。
趙襲卻沒動作,只是淡笑道:“望姑娘莫將在下視為風流之輩。”
“那又如何?”她懶得搭理。
“在下是誠心想與姑娘結識。”
“我看你是要這鐲子吧!”
“此鐲意義非凡,姑娘並不明白。”
“行了!帶著你的東西快走吧!”
歡兒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