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眼下的青眼窩可看出明顯的睡眠不足,根本沒聽分明他說了什麼,反倒是為他更衣釦釦子時一頭靠在他胸膛上打起盹來。
龍天運發現了,及時圈住她下滑的身子,憐惜她笑了起來;看來昨夜的索求無度是累壞她了。
“好吧!朕留下你休息,讓你安心沉睡一晌午,午膳來看你是否精神好些再去。”
她迷迷糊糊地在他懷中點頭,任他抱回床榻安睡。他輕吻了下,和好剩下的衣釦,輕手輕腳地出去了。
向來不重睡眠的她,即使疲累也不會放任自己去沉睡太多光陰,過了一個時辰,她整個人的精神已恢復了八成。浴房放置了微溫的熱水,她讓自己好好沐浴打理了一番,順便回想昨夜到今晨的事。
情況是愈來愈難由她來推想控制了,主要是她那聖上明君出爾反爾,原本願意如她所願地放她出宮,但怎會在愈相處之後,益加想留下她?其實一開始情況便已顯示出不對勁,只是她以為像她這樣姿色的女人,根本不必擔心有意料外的事會發生,皇上在好勝心、好奇心一過之後,便會對她感到索然無味。但倘若她再在那麼以為,就天真得過分;也許,如果她能學著無時不刻去痴迷,那麼她獨身的希望還可以早些日去完成。只是呀只是,她連“學著”都不必了,對皇上早已傾心,卻無法有太過狂放的熱情去呈現,那麼,怎麼學呢?
她的心儀方式,亦是平和而悠淡地去付出、去品味,不知怎生叫驚濤駭浪,卻教她那好勝心強的帝王當成刻意的無心、無感。多好笑,事情就是這般發展下來了,而他要她。
她會有孩子嗎?
包好衣裳,雙手平放腹部,柳寄悠不自禁地想著;太頻繁的臨幸,讓她不能不去想必然會釀造出來的結果。
愁眉鎖上心頭,她只能命令自己不要去想那麼遠。她已二十歲了,超過了婚齡雖不代表不會受孕,但總不至於如那些年輕少女那般輕易有妊吧?
當然,這只是自我安慰,因為她不知道她還能由哪方面理性的看法去衡量這件事的樂觀點。沒了,她一點把握也沒有了,真是糟糕。
畢竟,她是太輕忽她那皇上異於常人的心性了。原本她以為事情都是可以推想的,但……唉!
外邊的門板被敲了兩聲,柳寄悠才猛然記起今日葉夫人會來找她,看看時辰,她晏起了好一段時間,想必教她等久了吧!
連忙束好髮髻,半跑了出去開門。
“對不起,我睡晚了。”
門外的柯醉雪包容地微笑,依然雙手抱著孩子,不過手臂上放著幾本書。
“不好意思,剛才我去書房找來幾本字帖,與一本《三字經》。以前我記得孃家的兄長都是由這些開始學字的,是嗎?”
“一般而言,是的。來,進來坐。”
“你還沒用早膳吧?”柯醉雪看到桌上擺了幾盤食物,都涼了。“我叫下人們再端去熱過——”
“不必了,才剛起來,沒胃口的。”柳寄悠將餐點端到一邊的架子上。
“聽丫頭們說,你們夫妻明日就要走了。”柯醉雪低聲問著,語氣中有濃濃的失落。
“是的,江陵那邊有事必須去。”
“那麼,我又只能跟孩兒說話了。”
柳寄悠代她抱過孩兒,放在一邊的床榻上:
“我相信葉莊主並不是保守之人,你大可多出門去走一走,與親友們多來住。否則悶窒在臥房只會使心情更沉重。”
她低首:
“我沒有二房的俐落手腕,可以與任何人都成為朋友。我不習慣面對外人,自小就這樣,三年前要不是他與朋友到我孃家作客,在後花園見到了我,那麼我是沒機會在出嫁前看到外邊的人的;那時,他可是花了好多心思讓我不再怕他,進而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