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稻草袋子,對方的兵器如此長,如此密集,他麾下計程車兵沒等看清對手模樣就被穿成了糖葫蘆。
各地徵調來的弓箭手不忍心看到同伴被人屠戮,隔著河岸開始向太行豪傑遠射。沿河而吹的山風導致大部分羽箭在半途中墜落,一小部分飄過河岸的也失去了準頭,將混戰的人群不分敵我地射倒了一片。
就在此時,河對岸的高坡上推出了四十多個木頭架子。蘇二虎一揮令旗,黑壓壓的彈丸脫離布兜,落到滹沱河之北。劇烈的爆炸聲響成一片,硝煙散去後,河北岸倒下上百具屍體。騰格爾從各地徵臨時召來的弓箭手們被炸得抱頭鼠竄,根本顧不上再為先過河計程車卒提供支援。
“後撤,後撤,長槍手分散撤開!”張一行大叫。一帶騾子韁繩,率先向密林中跑去。長槍兵後撤數步,扔到不值錢的尖木棍,一點軍人榮譽都不顧,撒腿就向山中跑。
己經堆好炮架的元軍剎那間失去了打擊目標,二十多門青銅火炮把河南岸炸得煙塵滾滾,卻沒能給太行群豪造成多大殺傷,反而把愣在原地的漢軍炸死了百餘名。
蘇二虎指揮的投石機繼續發威,新一輪手雷帶著風聲落入元軍本陣。過於靠近河岸的兩個千人隊被炸散了營,僥倖沒死計程車兵丟掉兵器,沒頭蒼蠅一般四下亂跑。
“火炮,火炮炸那些投石機!笨蛋,比懷孕的狍子還笨!”騰格爾氣急敗壞,抓起皮鞭賞了炮隊千戶十幾鞭子。在遼東對付乃顏時,元軍炮兵幾乎無往不利。誰料到遭遇土匪後卻突然變得笨手笨腳。
捱了打的炮兵千戶不敢抱怨,招呼自己麾下的弟兄趕緊改變轟擊目標。等他們調整好了火炮角度,裝填完了彈葯,蘇二虎早己丟下簡易投石機,帶著蟊賊鑽了山谷。
呼嘯的山風從河面上掠過,捲起粉紅色的積雪。冰冷的雪地中,躺著中萬戶趙文程和他麾下兩千多名兄弟。稀裡糊塗,死不瞑目。
對手不戰而逃,騰格爾事先準備好的所有戰術全部失效。炮兵們收起炮架,騎兵們跳下戰馬,匯同垂頭喪氣的步卒,灰溜溜地準備過河。兩千人的傷亡不算大,但以傷亡兩千人的代價卻沒傷到對方一根寒毛。這個結果己經足以動搖士兵們對主帥的信心。
“過河,快速過河,兩條腿跑不過四條腿,再說,他們跑了和尚跑不了廟!”副都元帥張國良大聲鼓舞著士氣。“殺進獲鹿城,城內的財寶任大夥取!”
“那也得有命花!”有士兵小聲嘟嚷。兔死狐悲,方才騰格爾任由漢軍送死的行為讓大夥都寒了心。
討賊都元帥騰格爾不會在意士兵們的感受,初次交手付出的代價雖然有點兒大,但至少說明滹沱河冰面可以過人。在他的命令下,六千多探馬赤軍牽著坐騎,率先踏上了冰面。
冰面凍得很硬,馬蹄落下去發出清脆的回聲。跟在探馬赤軍後,漢軍、蒙古軍紛紛走下河岸。
“好了,點火!”埋伏在雪堆裡的張二行一聲令下,幾十名凍得嘴唇發紫的山賊同時擦燃了火摺子。雪地上冒出一溜青煙,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河道中竄去。
“快,快上岸!”張國良顧不得再去請示主帥,大聲命令。
驚惶失措的元軍互相推搡著向南北兩岸擠,後邊計程車兵不知道前方發生了什麼事,本能地向前湧。腳下的冰面光滑無比,撞在一起計程車兵們把握不住平衡,亂紛紛摔成了滾地葫蘆。
就在他們摔做一團的時候,“轟、轟、轟!”事先埋在雪下陶土罐中的火葯陸續炸開,迅速把冰面從南到北犁了一遍。碎冰、雪塊還有北元將士的肢體交替著飛上半空。河道正中央的冰層受不住力,“嘎、嘎、嘎”裂出一道黑漆漆的縫隙。
“河面裂了!”有人大聲哭喊。
“河面裂了!”士兵們驚惶失措地亂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