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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部分

唱幾句歌和他的後人起衝突,實在沒有必要。

“還不是耍心機害人,只會拍馬屁的走狗!”被勸慰者不服氣地回應,走出了十幾步,回頭向隊伍中的牌子頭問道,“保魯斯,你說,這天下還有王法沒,驢子居然向主人訓話?。”

城頭上空闊,武士的嗓門故意抬得很高,所問的話,幾乎一字不落傳進了身後的漢軍耳朵裡。千夫長劉文中登時被氣得臉色煞白,手死死地按到了刀柄上。

“約南,你可不能這麼說話,上帝說,在他面前,眾生平等,都是他的血親子侄,彼此要如兄弟般相待!”牌子頭保魯斯拖長了聲音戲謔地答了一句,引經據典。

蒙古人崛起過於迅速,還沒有形成自己獨特的文化。所以信仰很複雜,有人信奉藏教(喇嘛教),有人通道教,還有人信基督教。因為當年窩闊臺大汗的幾個得力助手是聶思托里安教教徒(基督教的一個古老分支),遼陽城當年又因窩闊臺汗的“金口”而保全,所以,在遼東一帶,聶思托里安教教徒甚眾。非但蒙古人、女直諸部(遼東地方部族包括但不僅僅是女真、契丹、漢人中,都有大批的基督徒。其中虔誠者,甚至改了教名。如牌子頭保魯斯和他麾下的武士約南、魯合等人,如果按神父的發音,就是保羅、約翰和路加。

在聶思托里安教中仁愛、謙卑等教義的薰陶下,遼陽一帶的蒙古武士脾性變得比原來和氣,順從。但在聶思托里安教骨子裡的排他性和對世俗權力的干涉性,又讓這些地方蒙古武士和倡導以佛法為本,儒、道等宗教為分支的朝庭官員們,彼此之間隔閡甚深。

可能是因為殺人過多的緣故,歷屆蒙古大汗本人和身邊那些高官們都是多神信仰者,希望時間所有神佛都能保佑他們福運綿長。元庭之上,和尚、道士、還有冒險途中丟光了財產,冒牌的西洋傳教士,帶著真主旗號斂財的穆斯林,一抓一大把。

窩闊臺汗麾下的兩個謀臣,都是虔誠的基督徒。忽必烈本人也下過旨意,宣佈所有宗教,只要是求上天保佑蒙古人的,一概可以在大元境內自由傳播。

但以忽必烈為核心的統治者們,在諸派法門之中,首推的還是佛法。對於動輒殺人屠城的他們而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這個說辭,最適合他們的親身經歷,也最具有吸引力。所以在允許諸派教法自由傳播的旨意後,忽必烈還加上了一句,“佛法是手掌,而其他道法是五根手指。手指的作用雖然大,卻不像手掌一樣起到決定作用!”

為了投大汗所好,朝堂官員和封疆大吏們,紛紛開始阪依佛門,一手持刀,一手託缽。更機靈的如伯顏、呼圖特穆爾等人,在佛學之外,還修習了理學,這個教導人如何對皇帝更忠誠的學問。

遼東道宣慰使闊裡吉思和漢軍上千戶劉文中,都是有名的居士。而聶思托里安教卻告訴遼東當地的蒙古人,上帝是世間唯一的神。這讓他們彼此之間很難和平相處,甚至有時故意互相較勁頭。

找闊裡吉思這個正宗蒙古人的麻煩,低階軍官不敢。但找一找劉文中這個漢人的麻煩,有膽大者卻樂此不疲。

“可上帝沒說,那些自甘為奴的,咱們是否要成全他。我記得某些人給大汗奏事,挺大個男人,卻以奴婢自稱!”被稱作約南的小卒唯恐天下不亂,話鋒磨得如小刀子一樣,句句戳向上千戶劉文中的痛處。

投靠到蒙古大汗旗幟下的儒生們為了表示對大汗的恭順和親密,以劉秉中,張文謙等大儒為代表,與皇帝說話時每每以奴婢自稱。這種帶有很強陰柔性的稱謂,雖然幫助他們很快在幾代大汗身邊立住了足。使得他們的後代和“四傑”、“四狗”等功臣的後代同列,擁有世襲的世襲千戶、百戶之職,對普通牧民出身的哈剌出和戰俘出身的孛斡勒們有絕對的支配和控制權。但處於從屬地位的哈喇出和孛斡勒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