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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義賊和破虜軍,肯定比漢軍利落得多。

“大哥,我可跟你說的都是實話。如果我不小心把命送到達春馬下了。你就記得在邵武這多捅他幾刀…。”林琦的聲音,依然是那樣一本正經。卻把陳吊眼滿腔的熱血都給點了起來。

“行,哥哥就陪你賭一次”陳吊眼把心一橫,大聲說道,隨即,念念不忘補充了一句,“不過,你得和鄒統制說明白了,讓他幫我練兵!”

“沒問題!”林琦笑著和陳吊眼擊掌,然後低聲商量了一句,“不過,這一切前提是,見了鄒統制,你和我一起把他說動了,同意了咱們的計策!”

“你!”陳吊眼突然發現,自己上了一個大當,氣得雙眼瞪得溜圓。

“我,陳大哥,難道小弟的計劃不好麼!”林琦笑著一夾馬肚子,飛快地向前跑去。

迷局 (六 上)

迷局六

數十名左翼軍士卒在百夫長的帶領下,哆哆嗦嗦走過曠野。四下裡,聽不到人聲,也很少有秋蟲的鳴叫,偶爾遠處傳來一聲悠長的詠歎,那是月夜裡的狼嚎。

隨著狼嚎聲,田野裡冒出幾盞淡藍色的小燈籠,滾動著,滑過草尖,輕輕打個旋,彷彿有人提著燈籠在行走。當士卒們打火把衝過去,藍色的燈籠又消失不見。腳下的泥地中,只有幾片慘白色的碎骨。

“見鬼,夜裡也不讓人安生!”巡夜計程車兵喃喃地叫罵,表達著自己對環境,還有身上任務的不滿。

鬼蜮一樣陰森的城市,偏偏是泉州的北方門戶。守在這裡計程車卒,可謂是倒了八輩子黴,非但城內沒有油水可撈,還要時刻提防著破虜軍打過來。即使沒有敵軍的威脅,田野裡那些鬼火也讓人受不了。太陽一下山,就星星點點冒出來,就像有幾萬人,打著燈籠聚會一般,越看,心裡越滲得慌。

“是死在蒙古人屠刀下的冤魂啊!”百夫長放下火把,雙手合十,為亡者的靈魂祈禱。也祈禱冥冥中的神靈張開雙眼,保佑自己這夥人平安熬過今夜,執行完該死的巡城任務。至於明天怎樣,心中不敢去管。

所謂的城,已經是一堆瓦礫了。興化、仙遊、蒲田皆如此。昔日萬頃糧田,已經全部荒廢為野地。聞名遐邇的興化稻和蒲田瓷,也斷了產。原來萬船雲集的興化灣,不再有片帆入港。只剩下沙灘上腐斷的桅杆,和爛在船塢中的海泊,還記得附近港口曾經的繁華。

這裡曾經是閩南的糧倉。自盛唐以來,百姓陸續修築了延壽陂、南安、太平、木蘭四陂,構成了灌溉莆田南北洋平原的四大水系,使原來木蘭溪下游的大量灘塗、鹽鹼地變成了萬畝良田。宋初,陳家子從安南帶回占城稻種,使得興化境內百姓,再無餓殍之色。

這裡也曾經是大宋的銀庫。每年,往來泉州的海船通常都會到興化灣轉一轉,補給糧食、淡水,順便採購些興化特產的瓷器、漆盤,填補未滿的船艙。同時帶給當地人沿海各國的特產。

一切繁華在消失於兩年前那個瞬間。蒙古人大舉來攻,背後泉州城的蒲壽庚帶著閩南百姓寄予厚望的左翼軍投降。興化軍百姓不願意將辛苦建立的家園交給強盜,在陳氏父子的組織下,自發為國守土。怎奈百姓願意為國效力,官員卻想著儲存自家榮華。不久,大將林華投敵,通判曹澄孫開城降元,閩廣宣撫使陳文龍被捕,絕食而死

未己,文龍之子陳瓚(史書中記載,陳瓚為文龍之叔,但據家田中言,為文龍之子)殺林華,復擁其城。索都大怒,星夜來攻。陳瓚率闔城百姓堅守孤城七個月。最終,興化城再度被索都和蒲壽庚聯手城破。陳瓚被車裂,索都下令屠城三個時辰,從此興化成為鬼蜮。

沒有風,雲飄得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