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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從暗格裡拿出兩片一尺見方的“水晶琉璃”板,遞到文天祥手上。

文天祥舉起玻璃板,在燈下檢視。幾經改進,科學院所生產的這塊玻璃板已經接近文忠記憶中所說的玻璃,但厚薄不甚均勻,隱隱帶著綠色,中間帶著一個吹制時留下的圓,還有些絮狀物在內部沉積。用來製造望遠鏡,顯然達不到合格標準。(酒徒注:歷史上,早期玻璃板為吹制,由大面積容器展開而成。)

“厚薄不勻,可以用在水輪旁加細磚打磨,然後用椴木炭拋光。但除色非常艱難,即使用石英粉當原料來煉,也是不成!”

林恩老漢附在文天祥耳邊,歉意地說道。一直到現在,破虜軍用的千里眼還是用水晶切磨而成,得一成品極其困難,造價亦十分高昂。

“不著急,加分別加火鹼、和精練過的硝石試試!多找幾種脫色的材料,挨個排除”文天祥點點頭,低聲建議。科學院在蕭資和林恩等人的領導下,短時間能發展到這一步,已經非常不容易。文忠的記憶中,玻璃這東西在東、西方發明得都很早(酒徒注:分別是公元前兩千六百年和東周時代),但製作大容器和平板玻璃,卻是很晚的事情(酒徒注:九世紀前後開始出現小塊平板玻璃,大塊平板玻璃要到近十六世紀)。至於無色玻璃,出現的時間更晚,文忠的記憶中,根本沒有這種東西的製造方法。(酒徒注:比較原始的玻璃脫色辦法是加硝酸鈉。最好是加稀土)

而對於破虜軍來說,無色玻璃和玻璃工藝,卻是至關重要。一旦大規模生產,這種成本低廉的奢侈品,將是福建路除了偽鈔之外最賺錢的“出口”物資。

“瑞兄,如此重地,為何用來造這種無用之物?”陸秀夫慢慢地走過來,約略有些不滿地問道。不像其他人對身外之物那樣沉迷。相比於這些不能充飢,又不能禦敵的“無用”之物,陸秀夫更欣賞之前看到的農田和武器生產線。

幾個工部官員聽到了,臉一紅,趕緊把目光從木架上移開。心裡為剛才自己淺薄的舉止感到萬分羞愧。靈魂深處卻掩飾不住,再摸一摸,看一眼的渴望。

“非也,這些器物,卻是我破虜軍擊敗北元的關鍵!”山洞深處,傳來一聲冷冷的回答,蕭資板著面孔,從一面石壁後走了出來。

蕭資追隨文天祥多年,對其最是敬重。當聽說陸秀夫和張世傑二人曾試圖在前線火併破虜軍,心裡就生了嫌隙。按他的意思,科學院根本不歡迎陸秀夫等人進來參觀。被文天祥硬壓著,才勉強應了。現在聽到陸秀夫的話語裡隱隱有指責之意,當即不滿地接過了話頭。

“願聞其詳,陸某洗耳恭聽!”陸秀夫拱手施禮,絲毫不以蕭資的不敬為忤。自己的部下受了文天祥小半天的薰陶,已經被其腐蝕得冰心蒙塵。現在得到機會,陸秀夫也要發表一些“純正”的儒學觀點,薰陶一下文天祥的臂膀。明的爭鬥,朝廷和破虜軍之間暫時不會發生,但暗中的影響,陸秀夫卻不願放棄。

“陸相可知,一套琉璃杯,在市面上價值幾何?一把鋼弩,成本造價多少?”蕭資走到木架前,端起一套玻璃酒具,在大夥面前細細把玩。

表面被磨出許多菱面,淡紫色的夜光壺在燭火的照耀下,散發出璀璨的光,星星點點,跳躍著牽引著大夥的視線。縱是定力足如陸秀夫者,也禁不住愣了一下。強忍著將目光收回來,陸秀夫低聲答道:“這套酒具,恐怕是有價無市。世家大族購之,出價定在萬兩紋銀之上。破虜弓麼,杜員外給皇上的奏摺說,每把價值二十兩!每支鋼弩,價值五厘!”

“正是如此!”蕭資聳聳肩膀,接過陸秀夫的話說道:“我破虜軍為江淮軍、興宋軍、復興軍提供器械,從來沒收過一文錢。縱使我等不計較得失,虞人、工匠的薪水也要花銀子。他們的一日三餐要保證。賣一盞夜光壺出去,就可換回數百把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