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道。比如,以攻代守。畢竟守需要守很多地方,攻只需要攻敵一點。陳吊眼可以趕過來,但要用在刀刃上!”文天祥抬起頭,低聲問道。文忠的記憶中,有很多堪稱經典的根據地保衛戰。敵我雙方的比例也和眼前一樣懸殊。幾次,文忠所屬一方都大獲全勝。
但是,這需要各部人馬嫻熟的配合。在沒有文忠記憶中那些通訊設施的幫助下,破虜軍有可能麼?
張弘範肯上當麼?
達春、呂師夔還有李恆,他們會做出什麼反應?
“張大帥,這樣硬攻,可不是辦法?”達春陰沉著臉,在中軍帳中,低聲怒吼道。
帳壁的氈子和牛皮很厚,他不用擔心自己的聲音傳出去。即使傳出去了,麾下士卒也沒膽子亂嚼舌頭。戰術上的分歧,是統帥們之間的事情,低階將領想攙和,只會自討沒趣。
“下午的攻勢可以緩一緩,蒙古軍休息,把強弓集中到漢軍手裡。新附軍配合,挖城、放火,干擾敵軍的判斷力。投石車做準備,找到機會就上前砸幾下!”張弘範笑了笑,不與達春爭辯。他是平宋都元帥,兵馬大都督,達春是江西行省的地方諸侯,相互之間沒有統屬關係。所以,達春能做出昨晚和今天上午的配合,已經給了他很大面子,他不能指望達春付出太多。
“張大帥,末將,在下,我說得不是這一回事情!”達春聽完張弘範的安排,心中火氣更盛。看樣子,自己的話完全被張弘範誤解了。論爵位,他比張弘範高得多。論官職,二人也不相上下,所以在張弘範面前,達春自稱什麼都很彆扭,軍事上的建議提出來也很尷尬。
他的本意是,硬攻永安,損耗過大。雖然張弘範號稱統兵百萬,各路人馬加在一起實際上也有四十萬眾。但其中真正驍勇善戰者只有七萬多,其他都是過來湊數、壯聲勢的新附軍。如果蒙古軍、漢軍和探馬赤軍在永安城下打殘了,接下來的戰役就不用打了,新附軍們遇到硬茬,肯定逃得飛快,發生臨陣倒戈的事也說不定。
“大帥是擔心我部精銳損失過重,這點,末將知道!”張弘範依然是笑容滿臉,鎮定而自信。“只攻兩天,從第三天開始,讓新附軍作為進攻主力,讓文賊弄不清楚我軍真正實力。大帥以為如何?”
“九拔都的謀略,某一直佩服的,我部兵馬,你也可盡數呼叫!”達春被張弘範謙卑的態度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臉上的表情緩和下來,笑著說道。“但這樣能把文賊耗死麼,何不繼續原來的辦法,把他從城裡逼出來!”
“原來的辦法很好,只是後果過於沉重。大帥可想過,平宋之後的事?如果你我一再為之,那些言官把你我所為奏上一本,恐怕陛下恩寵再重,我等也難逃一劫啊!況且文天祥若不肯出來,可奈之何?”張弘範搖搖頭,滿臉無奈的說道。
屠城、屠村、燒燬房屋和農田,的確可以起到激文天祥出戰的效果。起碼說,目前文天祥守著永安不敢後退,就是因為屠殺令的存在。但張弘範卻不贊成繼續下去,這倒不是他心裡同情閩南百姓,而是他認為,只要破虜軍不垮,那些百姓心裡還是不服,殺得太多了,反而激起了他們反抗意志,給破虜軍幫了大忙。
還有一層原因,就像他跟達春解釋的那樣。平宋之後,天下繁華之所盡入大元版圖。武將們沒了用途,自身的缺點就會凸現出來,恐怕兔死狗烹的事情是難免發生的。能不留下太多把柄最好,實在有把柄被人握著,也儘量將其與“不得已而為之”幾個字靠上。將來也好憑此保得身家周全。
“平宋?莫非將軍別有妙計”達春猶豫了一下,語氣裡帶著幾分狐疑。如果雙方戰鬥力還像當年的元軍與宋軍一樣懸殊的話,他也不想做屠城的事。但破虜軍的實力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