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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部分

手為前隊,弓箭手為核心,緩緩壓了上來。

在盾牌手擋住了新附軍那不是很有準頭,也不是很有力度的攢射後,破虜軍的弩手立刻發威,成排的弩箭風一樣掃了過來。將沒有大面積護具的長槍手成批的射倒。

呂師夔發覺事態不妙,趕緊發出訊號命長槍手後退。但長槍手身後,習慣了密集陣型迎敵的朴刀手卻沒練習過這種穿插配合,長槍手一退,立刻朴刀手的陣型立刻出現混亂。對面的陳吊眼見狀,令旗一揮,命盾牌手讓出缺口。幾百匹等待多時的戰馬,撒著歡從後陣中衝了出來,冒著箭雨,踏入了新附軍當中。

陳吊眼這次沒有隨隊衝鋒,而是站在中軍,負責協調指揮全域性。但充當騎兵矛尖的武將比陳吊眼更加兇悍,乘在一匹胖胖的蒙古馬上,手中提著的居然是一隻四尺多長,沒怎麼開刃的鐵鐧。這種重量在四十斤以上的兵器很少有人能掄得動,卻被那個大漢舞得向風車一般。新附軍士卒一旦被它砸上,連人兵器都會倒飛出去。

喊殺聲震天,戰鼓聲猶如雷動。

呂師夔站在帥旗下,身上的鎧甲不知不覺間已經被冷汗浸透。他突然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不該奉張弘範的號令,把陳吊眼和他的部曲放進來。

眼前的破虜軍和記憶中宋軍的戰鬥力根本不能相比。無論士氣,還是低階軍官的能力,都遠遠超越了他知道的任何一支軍隊。自己麾下的新附軍和漢軍比之不如,甚至連探馬赤軍和元軍也無法與之相比。

從今天和過去的幾次戰鬥上來看,陳吊眼依然沒脫離猛將範疇,勇則勇矣,用兵卻不是很靈活,打起仗來依然喜歡像馬賊頭一樣,身先士卒。這樣做,雖然可以最大程度上鼓舞士氣,但負面後果也很明顯,戰局一開始,士兵的排程,陣型變化,主帥立刻無法干涉。

但破虜軍的低階軍官卻比任何一支軍隊的小校強得多。那些職位可能是牌子頭(十長)、百夫長的小校們,居然自己可以一邊作戰,一邊調整士兵的陣型與前進速度,甚至在主將落馬,或臨近的百人長戰死後,還能迅速地將附近計程車兵聚攏在自己周圍。而那些士兵也像打了一輩子仗的老兵般,遇到突發情況,知道如何保護自己,如何向附近最高階別的將領靠攏。

指揮這樣一支軍隊,即使陳吊眼是個瘋子,也不會輕易把戰役輸掉。況且在陳吊眼陣前衝鋒時,破虜軍中明顯有人替代他,統籌全域性。

如果此刻陳吊眼部還在漳江以東,呂師夔可以保證,自己與張弘正可以憑藉地形,再擋陳吊眼二十天。

但奉了張弘範的命令,他和張弘正把陳吊眼放進來了,還要造成力不能敵的假象,且戰且走,把陳吊眼部引到永安附近,引到張弘範和達春佈置的包圍圈中。這樣,任務就太難了。

首先,沒有江水的保護,呂師夔自己和張弘正的部曲,根本擋不住破虜軍。已經把佯敗打成了真敗,馬上就要向潰敗靠攏。

其次,以眼前這支破虜軍的戰鬥力,即使進了包圍圈,呂師夔也沒把握自己能堵住包圍圈的出口。只要陳吊眼發覺上當,或者不再顧文天祥等人的性命,完全可以帶領人馬潰圍而出,想殺到哪裡就殺到哪裡。

並且,這還是在陳吊眼救人心切,沒帶火炮隨行的情況下。

如果在潮州一帶與李恆對峙的許夫人放棄城市,帶著火炮不顧一切趕來,結果會怎樣?呂師夔心頭一顫,忽然覺得前途一片黯然。

“殺上去,殺上去,後退者力斬,後退者力斬!”張弘正聲嘶力竭的叫喊從不遠處傳來,牽動呂師夔的視線。定睛看去,第三道防線眼看又要不保了,剛緩過氣來的張弘正又帶著親兵去堵缺口。而退下來的新附軍士卒卻不願意掉頭再戰,任張弘正怎麼叫喊,甚至接連砍死了幾個潰卒,都穩定不住敗勢。

“來人,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