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32部分

本人都曾被李恆殺得落荒而逃,連老婆孩子都被活捉了。事隔不過兩年光景,一切居然顛倒過來,原來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名將,變成了不會打仗,處處受制於人的窩囊廢。而原來那個紙上談兵,枉自斷送將士性命的書呆子,居然好整以暇地把十幾萬元軍耍得團團轉。

從東邊的恩州到西邊的欽州,李恆治下漫長的海岸線成了杜滸來去自如的“客店。”並且這個客人還沒有一點兒做為客人的自覺,入了店門,拿了糧草補給,殺官逐吏,將府庫劫掠一空不說,在走之前還喜歡放上一把大火,讓聞訊趕來救援的李部士卒,隔著很遠就知道這次又白跑了一趟,除了給那些地方官員收屍外,別的什麼收穫也得不到。

李恆不是一個輕易被對手打倒的人,兩姓家奴的生存經歷把他的神經磨礪得非常堅韌。在忍受了達春派來的信使百般指責後,他曾暗下苦功,試圖以崖山之役繳獲的戰艦為主體,重整水師,徹底解決掉杜滸這個隱患。結果,練兵剛剛開始,那些懂得水戰的新附軍將領就一個個告了病,死活不願意再次將船駛出珠江口。李恆知道這些人是被杜滸艦隊中的火炮嚇破了膽子,又是許願封官,又是殺人立威,好不容易讓將士們上了船,沒等沿伶仃洋兜上半個***,走在外圍的二十幾艘戰艦突然脫離了本隊,呼啦一下在消失在外海深處。(酒徒注:蒙古人攻西夏,李恆的祖父不屈,戰死。他的父親被蒙古宗王收養,後來因告發李檀叛元之功而得到封爵。)

李恆無奈,只好把戰艦暫時用鐵索相連,泊在廣州城外。一面督促麾下嫡系努力學習水戰,一面試圖從沿海漁戶(又名海民,因無固定居所和產業,所以在宋時無百姓資格,但要承受稅務)中招募善於弄船者。結果招募告示剛剛貼出去沒幾天,沿海的漁戶居然紛紛搬了家。李恆心下覺得奇怪,派人仔細一打聽,才知道老對手文天祥在福建開了什麼魚肉加工廠,那邊錢好賺,海民與農夫地位平等,把臨海的漁戶大多數給吸引了過去。

加工廠是什麼東西,李恆不知道。但他卻從流傳在廣南東、西兩路,屢禁不止報紙上,看到了文天祥率領福建本地官員和儒林人物,臨海賦詩,觀潮品魚的盛況。那份來之不易的報紙中,對當時盛況大加讚賞,認為那是福建各地數年來難得的盛事。並且順便將盛唐時代曾經風行,但已經失傳甚久的海魚之數十種吃法,一一刊載出來。還於每一種吃法下,附上了古人讚美的詩詞,和今人不遺餘力的描述。

什麼膾、炙、蒸、燒、幹、茸…很多李恆聽都沒聽說過的新詞,接連牽動他的眼球。讓他大流口水之餘,心下更是氣惱。恨那個打仗不按常理的文瘋子,居然膽敢在他和達春兩路大軍的夾擊下,如此好整以暇。

“這不是看不起本帥麼?”惱怒之餘,李恆把一身精力都發洩到了下半身上。隔著惠州和潮州,福建路他攻不進去。但憑著手中十幾萬大軍,他也有把握不讓杜滸在廣南東、西兩路立住腳。既然能維持住不輸不贏的現狀,都元帥達春就不能拿他怎麼樣。何況眼下大元用兵重點在遼東,南方兵力投入不足,平宋都元帥本人在福建也接連打過幾個敗仗。

“讓開,讓開,沒長著眼睛麼!”兩百多個新附軍士兵快步跑過,清空東濠畔臨近石橋的街道。(酒徒注:東濠是宋代廣州城內的一條大河。那時廣州城與現在不同,現在的番禺等地還是海島)

一個買混燉的小販躲避不及,攤子被士兵們踢翻在地,盤兒、碗兒四處亂滾。小販還不開眼,試圖跑到路當中去揀,幾匹開路的戰馬衝了過來,馬背上的騎兵揮動長槍,將小販的身體遠遠地挑了開去。

血如雨點般飛濺,周圍百姓被驚得東奔西走。實在躲避不及的,皆雙手抱頭,瑟縮在路邊的柳樹下。

平宋副都元帥大人氣勢洶洶地準備殺奔哪裡,大夥都心知肚明。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