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惡不作。憑藉他們犯下的那些罪行,也該將他們繩之以法。
至於其他州縣豪強,因為同情藤州豪強們的境遇而奮起反抗的行為,蕭鳴哲這樣解釋。這些豪強本來就不甘心受制於人,自李唐以來,廣南西路就幾乎是世家大姓的獨立王國,朝廷官員來了如同擺設。既然他們選擇這個時間跳出來與破虜軍為敵,不如借勢將他們擠掉。就像拔膿割瘡,短期看來雖然有些疼,卻能為沿海諸路,贏得長久的平安。
在信的末了,蕭鳴哲也與鄒洬一樣,表示如果丞相大人認為他處理問題的方式有誤,他甘受任何責罰。但將福建北部曾經試行過的選舉向其他地方推廣,一定需要慎之又慎。大都督府雖然依然奉著大宋旗號,但一切政令都是自起爐灶。現在,就好像在立國之初。一切雖然都是草創,但事關國家制度,開頭必須儘可能合理。否則,將來發現有大缺陷,改起來也晚了。如果文天祥的繼任者威望、能力遠不及他本人,則會抱著前人的錯誤一直走下去。就像當年的大宋,太祖立國時為了防止武將割據而訂立重文輕武的國策,後世皇帝就一直繼承下去,沒有力量也沒有能力改變,積殘積弱,直到被北方崛起的蠻族滅亡。
初夏的陽光很明亮,大都督府院子內,完顏靖遠指揮著一個營的親兵,熱火朝天地挖著排水溝。對於這個深度和寬度都可以藏一支人馬在裡邊的暗溝,士兵們心裡感到很好奇。為了早日看到成品的樣子,大夥幹起活來精神百倍,勞動的號子喊得震天響。
相比於院子中的熱鬧,文天祥處理軍政大事的房間卻顯得冷冷清清的。核心參謀們從來沒見過丞相大人臉上出現這種陰沉的表情,都覺得有點怕。幾個剛剛補充進來不久的新人藉著出門找尋情報的藉口,悄悄地順著牆角溜了出去。
文天祥很憤怒,也很失望。如果只是楊曉榮、蘇劉義犯下這樣的錯誤,他還能設身處地的從二人角度上,給他們的行為找一個可以理解的理由。但鄒洬、蕭鳴哲、杜滸都是他身邊最親信的人,如果他們對新政的理解,只侷限於一場據功行賞的分贓大會程度,還能期待別人怎樣?
他們是百丈嶺那場大夢醒來後,受自己影響最深,心思與自己靠得最近的人。同樣還包括陳龍復和劉子俊,幾個人加在一起,已經涵蓋了大都督府文、武官員中見識最深,目光最遠的核心力量。
難道山河社稷,一定就是強者的紅利麼?
突然間,文天祥感到自己很孤獨。這種感覺,就像在百丈嶺上剛剛醒來時,自己拿出無數神兵利器的圖案,卻沒有一樣能被人接受一樣,窒息般的難過。
“丞相,廣南西路最新局勢圖擺出來了!”參謀長曾寰小心翼翼地靠上來,低聲說道。
也許,誤解的人還包括他們,文天祥嘆了口氣,望著手足無措地參謀們想。撿了幾封密函,交到曾寰手上。帶著幾分試探的心情問道:“憲章,你怎麼看!”
也許是因為他的表情太嚴肅,其餘幾個參謀全找藉口走開了,這種情況,他們可不想留下。一旦丞相大人想嚴肅軍紀,大夥求情不求情都不合適。
一直想進言又找不到機會的曾寰快速把密函翻了一遍,事態的發展程度令他感到有些吃驚。但曾寰臉上,卻不敢把驚詫的表情露出來,徒增文天祥的煩惱。想了想,笑著安慰道:“依末將之見,這好比眼前的瘟疫,來得快些比慢些好!”
“此話怎講?”文天祥楞了一下,曾寰的回答顯然出乎他意料之外。
“丞相大人可曾記得金大夫關於瘟疫的論述否?”曾寰沒有直接回答文天祥的提問,繞著***勸諫道。
李興從兩浙掠來的那個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