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情,大宋該怎樣處理?
沒有固定答案,沒有一個可以採用後將一切矛盾都解決的辦法。聖人之言不能,臨時約法同樣也不能。
一切剛剛開始,在黑暗中摸索的時候總是最迷茫,也最艱難。
屋子裡的呼吸聲漸漸粗重,文天祥、陳龍復、劉子俊思考著,思考著,在黑暗中尋找那一線可能的微光。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而近,侍衛長完顏靖遠受不了屋子內的壓抑氣氛,藉機跑了出去。片刻,他扶著一個渾身上下被汗水溼透的保鏢,跌跌撞撞跑了回來。
“南洋戰亂,葛郎國攻擊我靠港商船隊,截斷海路。焚我糧船二艘,殺水手六十餘人!”保鏢從懷裡掏出一個染血的白絹,高舉到文天祥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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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初(六)
腆著有些微微發福的肚子,杜規走在去往專門接待各國海商驛站的路上。他的步伐不快,或者說刻意放的很慢。幾個貼身侍衛知道杜大人有邊走路邊想事情的習慣,遠遠地跟在他身後面。
對自己目前的身份,杜規很滿足。所以,他傾盡全力地去為大都督府的近一步發展而效命。但這並不意味著他眼中容不得任何一點對大都督府不利或不滿的舉動,與文天祥的熱忱和劉子俊的嚴格不同,杜規的生意人出身決定了他思考問題的角度。
生意人講究討價還價,不怕人給自己的貨物挑毛病,大多時候,挑毛病最厲害的那個,往往是一個真心想出錢的買家。他嚷嚷的聲音大,只是為了最後和你討價還價時佔些上風而已。
葉旭、李麟、張奇齡等死硬的御史,在杜規眼中不過是討價還價者,甭看他們現在叫嚷得歡,等他們真正認識到了新政的好處,或切身享受到了新政的好處,將立刻轉變為新政的鼓吹者和全力支持者,甚至有可能比他們現在捍衛傳統還賣命。
同樣,在杜規眼裡,新政也並非完美到不可挑剔的地步。無論是《臨時約法》和大都督府現在的很多措施,在執行過程中都有這樣那樣的偏差。但杜規不打算跳起來挑毛病,他認為,挑毛病的事情容易,無論是給大宋的傳統制度還是給現在的新政挑,長眼睛的人都能找出其一大堆不足來。但大家畢竟是大宋百姓,心中最希望的是振興這個國家,而不是毀滅這個國家。所以,與其給新政挑一萬條毛病出來,不如踏踏實實做好一件事,或想出一個改進方案。
想改進方案,那是文天祥和陳龍復這種大智者的責任。而踏踏實實以實際行動修補完善這個制度,輔佐新政從起步走到強大,杜規認為自己責無旁貸。
用自己擅長的一方面,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而自己最擅長的事情就是討價還價,杜規願意為了大都督府,為了新政和文天祥,與各種人討價還價。他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也不在乎談判的對方是佛前童子,還是地獄妖魔。
被軟禁在通商館驛把角處一個小院子裡的高麗商人,顯然不是惡魔。地獄裡的惡魔也不會像他們一樣沒皮臉。遠遠地看見有官員向自己這邊靠近,兩個帶隊的使節不顧士兵們的攔阻,全力衝向大門,邊與監護自己計程車兵撕打,邊扯開嗓子大喊道:“冤枉啊,大人,我們冤枉啊!”
福州開港後,對過往各國海商接待都很優厚。這家靠近鬧市的驛站,就是專門安排海商們居住的地方。房租公道,內部設施也完善。破虜軍士兵很少進入裡面,更甭說專門闢出院子關人了。所以幾個高麗商人誤打誤壯,創造了很多福州“第一。”住在附近院落的商人的目光早就被他們所吸引,聽到喊冤聲,紛紛走出來看熱鬧。
‘冤枉?你道本官是問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