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速度並不像想象的那樣快,憑藉其在空氣中的噝噝聲和背後的煙尾,握炸的人有一半以上機會能判斷出它的落地點。
但這些經驗都是對付零星冷炮的,這麼集中的轟擊,在大軍統帥達春眼裡只意味著一件事,那就是破虜軍率先發動了進攻。而這關鍵時刻,作為統帥的達春偏偏不在他自己該在的位置上。
“迎戰,迎戰,乃爾哈,留給你一個千人隊,儘快整頓新附軍投入戰鬥。其他人,跟本帥回營!”達春聲嘶力竭的叫道,旋即帶著蒙古騎兵,衝向了中軍。持續半個月來,鄒洬騷擾的都是蒙古軍,所以達春有實足的把握,破虜軍今天的攻擊也必將從中軍開始。
索力罕立刻命令新附軍將領們整頓隊伍,幾個新附軍將領都楞住了,剛剛經歷一場大混亂,每個人連手下損失了多少兵馬,低階軍官是否還活著都不清楚,倉卒之間,如何能把兵馬整理起來。
索力罕不管新附軍將領的難處,用鞭子劈頭蓋臉地打將過去。有的新附軍將領機靈,趕緊答應著跑向本營。有的新附軍將領卻不開竅,兀自跟索力罕強辯:“將軍,將軍息怒。這倉卒之間,部隊怎能集合得起來。即便集合起來了,誰還會有心思打仗!”
“我不管,速去集合,否則,咱們今天都得死!”索力罕瘋狂地喊道。他恨,恨這些新附軍將領沒頭腦,居然看不到就在眼前的危險。
在皮鞭的刀劍的逼迫下,新附軍的萬戶、千戶們跑回營中整理本部人馬。剛剛從混亂中回過神來計程車兵怎麼可能投入戰鬥,一個個哀叫著,哭喊著,不知道究竟該何去何從。
半柱香時間過去了,營內寬闊處只聚集了幾小隊殘兵。有計程車兵拿著刀劍,有的則四處張望,試圖揀一把兵器來武裝自己。
從東面吹來的風將炮擊聲連同硝煙一併送了過來,在新附軍士兵眼裡,那是地獄的味道與聲音。隊伍整理得更慢了,有人甚至偷偷地從隊伍中溜出去,鑽進附近的帳篷。
硝煙在原野間瀰漫,索力罕己經能聽見中軍方向傳來的喊殺聲。來自破虜軍方面的炮擊聲越來越密,遠端重炮,近距離輕炮,馱炮,還有用簡易投石車扔出的手雷,在戰場上炸出了一團團黑霧。
“動作快些,快些!你們這些挨刀的傢伙!”索力罕用漢語罵道。越來越稠的煙霧讓他心神不寧。今天破虜軍不知道又使用了什麼古怪兵器,造成的煙霧如此濃烈,就像附近山川河流都己經失了火般。山風捲著黑煙四處亂湧,完全遮斷了各軍之間的光線。
“是艾葉、咳咳,枯草,咳咳,還有,還有馬,咳咳,馬糞!將軍,小心敵軍詭計!”有人瘋狂咳嗽著,在索力罕耳邊提醒。
索力罕驚詫地回頭,看見焦友直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濃煙中鑽了過來。山羊鬍子被燒掉了半邊,剩下的,焦黃地縮卷在下巴頦上。
“大帥呢,中軍那邊怎麼樣!”索力罕一把拎住焦友直的脖領子,問道。
“大帥,咳咳,大帥讓我來幫你整軍,破虜軍只是打炮,試探性進攻!”焦友直被煙燻得眼淚橫流,一邊咳嗽,一邊回答。
“整軍,還整個屁!”索力罕用皮鞭指著兵營痛罵,己經小半個時辰了,還沒有一個完整的萬人隊被拉出來。這樣的隊伍與人交戰,甭說破虜軍了,就是一群土匪流寇,也能輕易地將他們擊潰。
猛然,索力罕感覺到了一絲危機。他聽見了煙霧之後有喊殺聲,也感覺到了腳下傳來的震動。炸營、煙霧、試探,幾件事情聯絡起來,都指向了同一個後果。
“啊!”索力罕發出一聲狼號,高高地舉起了彎刀。他不要求部下去督促新附軍聚集了,現在,他最迫切需要做的事情是自保。
分散在營地內的蒙古鐵騎快速轉身,向索力罕將軍靠攏。打仗打出經驗來了,索力罕那聲絕望的狂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