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二十多年過去,洛殷和蘇家早已沒有任何聯絡。
那些急衝衝來醫院看她的人有何意義?
完全沒必要,只不過是叔叔姑母與侄女罷了,能有多大的情?
洛殷無法全然不理會,從下定決心和蘇家見一面開始,她就在找蘇老先生的位置,如果要見,也是見關係最深的老人。
老先生不和任何一個子女過,也不在大宅,而是搬到了郊區空氣極好的一家高階私人療養院,說是療養院,倒不如說是退休富豪們的私人花園。
洛殷來時,提前和老先生的助理聯絡好,車子開進來時沒有受到任何阻擋,停好後,洛殷推門下車,臨走前對宋烈原說了聲。
“我進去了。”
宋烈原嗯了聲,沒有看她。
洛殷失笑,“你真不進去?”
宋烈原沒有進去的打算,這些年他對蘇家每個人都瞭如指掌,更加的不屑,懶洋洋的眼神瞥了洛殷一眼,淡淡的囑託,卻帶著警告意味。
“別耽誤太久。”
洛殷嗯了聲,“很快出來。”
說著,不等宋烈原回應便走上了小徑。
宋烈原的手指在方向盤上不耐地滑動著,一下一下的伴隨著自己的心跳聲,空間裡安靜了下來,有點發堵,蘇家的一切都不讓他不快。
他看了看錶,給洛殷定了半個小時,如果不出來,就進去帶人。
。
洛殷一到療養院,就有一個護士裝扮的女孩在車庫門口迎她,跟隨對方一路穿過碧綠的草地,到了東邊圓湖邊上的茶室裡停下,完全敞開的空間讓茶室裡混合茶香和清草香。
引路的女孩退下,洛殷沒有落座,聽到身後輪椅滑動的聲音,老先生顯然來了,她轉身,與他的眸光相迎。
“你。。。。。。。”老先生說了這個字,便沒有後話,感情有些停滯。
“您好,好久不見。”洛殷平靜的嗓音,他們見過面。
宋烈原給的資料上寫著老先生的資訊,和當時她送榮沉進醫院時幫扶過的老人家是同一位,顯然,那時候他就認出了她的身份,為何沒有打破,可能就像現在一樣,近“鄉”情怯吧。
但洛殷想錯了,老先生顯然不是個感性的人,他的眸光在最初的迷亂過後,取而代之的是滄桑的睿智,精明的讓人無所遁形。
“坐。”
“謝謝。”洛殷坐下。
護士把輪椅推了過來,讓祖孫兩人隔桌面對面,倒好茶後,老先生讓護士退下了,繼而,精神爍爍的望著洛殷,啟聲。
“你主動來,我很意外也驚喜,上次你出車禍,他們去看你卻再次被那位小宋先生擋下來,我本想親自去看,想想還是罷了,等你情緒平復再交談比較妥,如此刻?”
洛殷點頭,如實直言的。
“親生父親不在了,我沒有和其他蘇家人見面的必要。今天來,我知道你找我,而你知道我活著,這就行了。”
老先生停頓了喝茶的姿勢,聽出她對認親的態度了,沒料到她如此簡潔的定義了他們的關係,沒有一點血緣間的寒暄,淡漠的不像話,奇怪的是她臉上沒有一點應付的意思,十分實誠的表達意見,蘇徵昌沒有感覺到無禮,只隱隱的猜測,是不是在恨他?
“我知道你養父救宋家的孩子溺亡了,宋家養你長大恩情如山,但如今你可以回到我們這裡,你父親那份財產也會全部給你。”
“我不缺錢。”洛殷十分明確的拒絕了。
老人眯起了眼睛,似在探究她話裡的真假,這份財產一直遭人惦記,她竟一點都不心動?
“不想回來,是不是聽到風聲,說我們為你的腎?”
洛殷分了心看到時間要過半個小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