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店湊了過去，雖然周圍沒人，王鐵龜還是本能地壓低聲音對他道：“一會兒出去你把外面那個老牛頭殺了，再帶著他的腦袋去跟石長老請罪，一口咬定是老牛頭幫助姜夜逃跑！”

“把罪責都推卸到老牛頭身上！”

方明店愣了一下，內心有些心軟的對著王鐵龜道：“這樣好嗎？前幾年鬧旱災的時候，老牛頭家裡老婆和兒子都餓死了，女兒又被強盜擄走了，只剩下一個兒媳婦帶著一個孩子，後來兒媳婦丟下孩子改嫁了，他家裡就只剩下一個老頭一個六歲的小丫頭，而且那丫頭體弱多病，老牛頭挖礦賺的錢都給那丫頭治病了，我要是把老牛頭殺了，那他家裡那個倒黴丫頭豈不是不也活不成了？”

王鐵龜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向方明店，對他罵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這個，你現在都自身難保了！”

“石周長老什麼脾氣你不知道？你把他交給你的人弄丟了，萬一長老生氣起來，搞不好會直接把你殺了！你知道嗎？”

“再說了，老牛頭家裡那個倒黴丫頭就這倒黴的命，就算今年不死老牛頭又能養她多久？老牛頭這一把年紀，又整日勞累重負，我看他最多活不過兩年，到時候那丫頭還是個死！”

“早死晚死不都一樣嘛！”

“說白了，我要不是看上你姐，把你當成自己人，絕對不會跟你說這些話，你自己做決定吧。”

說完王鐵龜拍了一下方明店的肩膀，便從他身邊走過朝著外面走去了，方明店跟在身後一邊走著一邊對王鐵龜道：“我決定了，就按你說的辦！”

兩人走出礦洞，方明店看著正在吃力地揮動著鐵鎬挖礦的老牛頭，把他叫了過來。

“老牛頭，我再最後問你一遍，你知不知道姜夜去哪了？”

老牛頭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反問道：“怎麼？你們沒找到那小子嗎？我親眼看見他從這裡挖進去的啊？”

方明店抓著老牛頭的衣領把骨肉如柴的他提了起來，看著老牛頭臉上越發驚恐的表情，他面色逐漸發狠，最後用力一扔便狠狠把老牛頭丟到了石壁上，狠狠的撞在上面。

老牛頭口中噴出一口鮮血摔在地上，已然失去了氣息，雙眼瞪得大大的，依舊透漏出幾分驚恐，和幾分對孫女的擔憂....

“我現在就去稟報長老。”

方名店把老牛頭的屍體裝進裝廢石的竹筐裡，單手拖著朝著礦洞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