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消去，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副遲疑之色：“我看見你剛才使用的是仙界神通，你是真仙？”

這次使用裂天鋒芒，夏塵卻是故意沒有用冥火來偽裝。

夏塵淡淡道：“彼此彼此。”

那真仙臉色難看起來：“既然同為仙界道友，又是在這危機四伏的冥界，理應互相扶持才是，你為何要來殺我？難道道友進入冥界太久，已經墮落到要同源相煎的地步嗎？”

這番話說得義正言辭，痛心疾首，好像夏塵是叛徒，他是規勸的正義一方代表似的。

夏塵曬然一笑：“行了，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玩什麼聊齋，若不是我能識破你的藏匿法寶，早就被你殺了，再說我就是來殺你的，自然不會因為你是同道就客氣。”

那真仙眼裡閃過一絲驚異，臉色倒是緩緩恢復了平靜：“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殺我？而且你又怎麼能發現我的蹤跡？”

他表面平靜，其實心裡極為震驚。

那顆透明的圓珠叫做若塵珠，乃是一件中品仙寶，即使是上人，也未必能夠看破。他在冥界潛伏百年，全仗著此珠，才沒有被發現。

想不到今天突然冒出來一個和他同樣偽裝身份的真仙來殺他。而且還看破了若塵珠，這怎能不讓他緊張萬分。

夏塵搖頭道：“不是我要殺你，是有人要我殺你，你早就洩漏了行蹤，至於我怎麼看破你，抱歉，不能告訴你。”

“有人要你殺我？”那真仙大吃一驚，隨即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你不是要來殺我的嗎？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夏塵微微一笑，卻沒有說話。

他已經略施手段，讓對方忌憚，同時又把自己的意思表達出去，至於能不能領悟，那就要看這位同道的態度了。

果然，那真仙見他沒有說話，臉色變幻著，眼中卻露出若有所思之色，又試探道：“你之所以坦白告訴我這些，並不是真想殺我吧？如果真想殺我，你是不會停手的。”

“不錯。”夏塵點頭道，“有人要我殺你，但是我不想殺你，不過這前提是你是否能夠和我合作。”

“合作？”那真仙冷冷道，“我怎麼相信你的話，也許你只是誆我，何況我為什麼要和你合作？只要殺了你，就沒有人再知道我的蹤跡。”

“你必須相信我。”夏塵搖搖頭，“我剛才說了，如果我真想殺你，是不會說這些廢話的，而且我既然能查到你的位置，那麼告訴我的人同樣能查出來，你即使殺了我也沒用。”

那真仙沒有說話，臉色卻是變得複雜起來，看著夏塵，沉吟半響道：“我猜，你之所以要告訴我這些，也是不想被人當成槍使，所以才想和我合作吧？”

“聰明。”夏塵豎起大拇指，“我的確不想被人利用，而且我和你無冤無仇，又何必為了別人的利益殺你，不過我對你不瞭解，當然也要試探一下你的態度，看看你是否願意和我合作。”

“呵呵……”那真仙想了想，忽然笑起來，“和你合作對我有利無害，我為什麼不願意？而且還要多謝道友告訴我，如果不是你說，我都不知道自己早就被人發現了。”

夏塵微微一笑，抱拳道：“剛才在下行為多有得罪，還請道友莫怪。”

“哈哈。”那真仙爽朗地一笑，“道友太客氣了，其實剛才是我魯莽，我還以為你發現了我，所以才……唉，不說這些了，同是天涯淪落人，我們不打不相識啊，道友不但眼力超絕，神通更是驚人，愚兄我遠遠不及，深感慚愧，深感慚愧。”

“道友太謙虛了。”夏塵笑了笑，對那真仙轉變態度速度之快毫不奇怪，“您的紫色聖焰才是真正的神通，小弟的微末神通只是小道耳。”

兩人片刻之前還生死相對，幾句客套話一說，居然稱兄道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