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山青怕李梅兒會一直為他憂心,便將語氣放輕鬆,笑著安慰道:“其實你也不用太擔心,我已經被陛下授了翰林侍讀的官職,以後就是天子近臣,那些想害我的人想再動手,也得好好掂量掂量。”
李梅兒也同樣不想讓蔣山青成日揣著這樣大的心事, 便笑著點頭,“我不擔心,我家山青哥哥這樣厲害,只要有了防備,才不會那麼容易再被人害了呢!”
小兩口都不再刻意去談這讓人不開心的事兒,說著些無關緊要的情話, 氣氛瞬間便輕鬆了起來。
蔣府這邊此時算是撥去陰雲見朗日, 而坤和宮中,卻是一片的愁雲慘淡。
宋皇后被皇帝禁足與宮內, 連管理後宮的權利都被分給了雲妃和其他幾個高位的妃子,當著皇帝的面她不敢抗命,等回了坤和宮,關上宮門,她便氣得將寢殿內的擺設摔了好幾個。
宋皇后身邊最心腹的宮嬤嬤連忙上前攔了她,苦口婆心地勸道:“娘娘,可不能再砸了,小心隔牆有耳,這要是讓陛下那邊知道了,定會以為是娘娘您對他的旨意不滿呢!”
宋皇后平日裡那張慈和的面孔此刻因憤怒有些扭曲,她怒極反笑道:“嬤嬤,你說他怎麼能這麼對我,這麼多年了,我為他生兒育女,管理後宮, 可他對我哪怕有一分情意,今日也不會這般下我的臉面!”
宮嬤嬤眼見主子又要失控,連忙將她手上那隻纏枝白玉梅瓶搶下, 拉著她到一旁軟榻上坐下,繼續好言勸道:“娘娘您聽老奴說,陛下對您還是有情分的,不然也不會讓太子殿下來看您,您剛剛應該見見殿下的,殿下還不知多擔心您呢。”
提到兒子,宋皇后的臉色果然好了一些,卻依舊皺著眉說道:“我不見他,是不想讓他對今日之事太過深究……”
宮嬤嬤聞言,也是神色微變,猶豫了稍許,還是張口說道:“娘娘,老奴不是勸過您嗎,那個蔣探花的事,咱們得從長計議,您怎麼還……”
宋皇后當即眼神一厲,打斷宮嬤嬤的話,不滿道:“嬤嬤也覺得今次的事是我吩咐袁枚做的?”
宮嬤嬤沒有說話,但那意思已是很明顯了。
宋皇后當即苦笑一聲,聲音微冷, “連嬤嬤都不信我,那難怪陛下會認定此事是我所為了。”
宮嬤嬤神色一赧,當即出聲辯解,“娘娘,您知道老奴不是這個意思,可那袁枚……”
袁枚算是皇后一手提拔起來的內侍,宮嬤嬤實在很難想得出還有誰能讓他用性命去陷害那位蔣探花。
宋皇后的神情越發陰鬱,冷笑一聲道:“是啊,你們都覺得袁枚是我的人,能讓他舍了性命去做那種事,也只會是我,那幕後之人可真是厲害,把一切都算計進去了,當真是一箭雙鵰啊!”
宮嬤嬤是皇后的奶嬤嬤,又是從小看著她長大,對她最是瞭解,聽她這般說,也信了此事真不是她所為,臉色當即又是變了幾變,忽而似是想到了什麼,咬牙切齒地說道:“娘娘,老奴想起來了,那袁枚好像是跟蘇雲那個小賤人同一批進宮的,兩人在咱們宮裡伺候的時候,關係似乎還不錯。”
宋皇后其實也有懷疑過雲妃,畢竟此次她被陛下降了罪,得利做多的就是蘇雲那個小賤人了,而且她當時還明著暗著的幫那小子說話,擺明了就是想落井下石。
“那個賤人!我總有一天會讓她和她肚子裡的小雜種不得好死!”宋皇后通紅著眼,咬牙切齒地罵道。
宋皇后此刻有些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恨不得立即跑去撕了雲妃,可宮嬤嬤還算是比較冷靜,肅然與她提醒道:“娘娘,報復那個小賤人的事咱們可以慢慢計較,當務之急是皇上那邊,您看今日皇上有沒有看出什麼端倪?”
宋皇后的臉色當即大便,語氣也變得有些慌亂,下意識否定,“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