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自己搬吧！”胡碩說。

“你站著說話腰不疼”牛德秋面露氣憤：“哪裡來錢？你掏錢不？”。

“你繞來繞去是要我們掏錢搬你爺爺的墳、否則就不讓施工吧？”柳風和胡碩兩個同時問。

“你總不能在我爺爺的頭上走路、拉屎、撒尿吧？”牛志秋徹底發怒了。

“墳墓被樹木圍著風水更好了”胡碩說。

“風水好了咋不把你媽搬進來？！”牛志秋說：“年輕人要講道理，不要欺負一個老人，也不要靠著政府的‘實力’壓制人。”。

“那麼你去找政府商量”柳風說：“看給你能付一筆搬遷費不，我們不可能掏錢搬你爺爺——你一定要攔擋我們就把這個山頭留下，驗收不過關該誰負責誰負責。”。

“看！看！！看！！！”牛志秋說：“你又拿政府的‘實力’來壓我。”。

“這本來是政府專案”柳風說：“不是我們壓不壓人的事情，你的爺爺搬與不搬你有決定權，我們沒有逼著你搬，你是認為很有必要搬了又捨不得花錢，讓我們兩個給你爺爺當孫子掏錢，世上沒有這個道理。”。

胡碩接著說：“我們在這裡規劃了一條路、還有一個停車場，但距離你爺爺的墳墓很遠——不是三米而是五米，你純屬於找理由要我們掏錢。”。

“你們不同意也行”牛志秋下斷言：“路不準修、停車場不要建，我得為死去的爺爺當一回孫子了。”。

“當不當孫子是你的事”柳風和胡碩同時說：“反正我們不替你當孫子。”。

柳風和胡碩離開了牛志秋家的大院。

柳風寫下了因牛志秋的阻攔產生的情緒《山上山下》——

\/\/衰草連天已經佔領了\/我所有的眼光，就像寒冷\/圍困我的全身一樣\/\/就像野草佔領一條一條地埂以後\/還佔領一塊又一塊的水平梯田\/我的心情立刻像冬天的氣息\/一樣冰涼\/我的腦海立刻浮現出童年時光\/見到那些修水平梯田的身影\/在一面鮮豔的旗幟下\/在嘹亮的歌聲裡\/就在這種嚴寒的氣候中\/架子車，鐵銑和筐子\/四肢和兩個肩膀\/螞蟻一樣的來來回回\/\/時間毒蛇一樣吞噬了半個世紀\/野草也瘋狂\/從山頭漫延到山腳梯田\/退耕還林也還草\/\/

秋色漸濃。

柳風和胡碩約武澤天、王強、梅梅商議如何解決牛志秋阻攔建窯洞、修公路和停車場的事情，武澤天告訴柳風和胡碩，你們倆該幹什麼去幹什麼，不要因為暖灣村這一點小工程影響了其他行業的發展。

“那麼”柳風問武澤天：“牛志秋那裡的事情咋辦？那人可是個難纏的角色！”。

“把文玉紅和文小紅留下監督工程建築質量”武澤天寬心說：“牛大有治牛的法子——你沒有聽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嗎？”。

“我還是放心不下”胡碩說。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柳風似乎在記憶著這一成語的語言和寓意以及經典出處：“道：正氣；魔：邪氣；原是佛教告誡修行人警惕外界誘惑的話，意思是修行到一定階段，就會有魔障干擾破壞而可能前功盡棄，後來比喻取得一定成就後遇到的障礙會更大，也比喻正義終將戰勝邪惡，自《現代漢語詞典》第五版語本《初刻拍案驚奇》卷三六：‘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冤業隨身，終須還賬。’；清.譚嗣同《仁學》四十：‘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愈進愈阻，永無止息。’是也！”。

“一個人的心一旦跌進錢眼裡，什麼事都想幹、什麼事都敢幹，干與錢有關的事、與來錢有關的事，這個時候這個人的思維和智慧都集思廣益，特別是獲得了有來錢的跡象或者可能，用集思廣益千方百計是不夠用的，用不擇手段不顧性命是剛好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