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或許他不後悔,但是他不是一個人,他還要對其他人有個交代。分開兩天也好,他可以好好想一想,到底該怎麼走下一步棋。
就這樣,寒小媒婆即將在寒媒館裡和這群朋友們度過最後兩天的單身時光,而穆子越則將自己反鎖在房內,足足一天沒有出門。也許他覺得沒什麼,但是穆老爺穆夫人很心急。穆老爺還算淡定,但穆夫人簡直是一刻都坐不住,在屋門外來來回回是走了又走。
穆老爺又揉了一次眼睛,終於說話了,“哎呀,夫人,別再走來走去,晃得我眼睛都花了。”
“我能不走嗎?!”瞪了自家丈夫一眼,又嘆了口氣,望著眼前緊閉的屋門,“這孩子也真是的,發生什麼事都不說,就跟我們打了聲招呼,說不要去打擾他。”想起沒有一同回來的寒諾敏,她不由得猜測,“該不會是和兒媳婦吵架了吧?這都大婚在即了,怎麼還興吵架的呀?”
穆老爺捋了捋鬍子,思考這個可能性的成立度,還沒思考出個結果,穆不理就小跑了過來,氣喘吁吁的,“老爺,不好了,好幾個商老爺將存在我們錢莊的錢都給取走了,後面又來了其他的,現在錢莊的錢不夠用了。”這樣的事情對一個錢莊來說實在是頭等大事。
“怎麼會這樣?”穆老爺皺著眉頭,“這樣的話,我們錢莊會陸陸續續損失更多的顧客,到最後我們錢莊會生意慘淡。”
“有沒有查清楚為什麼會這樣?”就在三人焦頭爛額的時刻,屋門被人從裡邊開啟了,穆子越信步走了出來,還是他們所熟識的模樣,掩飾不住的風流倜儻,月白色的衣裳,手執紙扇,談吐間盡是從容的優雅之氣。
“我問過了,可他們都說無可奉告。真令人鬱悶。”
穆子越笑了,勾起的唇瓣卻帶著深深的冷意,“我知道了,不理,你派人去查查,看他們究竟將錢存進了哪個錢莊,這麼大一筆家財,我看他們也不敢全數放在家中,不怕遭賊麼。”
“錢莊?!”穆不理一掌直接拍自個腦門上了,笑得傻兮兮,“我怎麼沒有想到。”
穆子越好像心情很好,看著他傻氣的舉動笑了,還有心情毒舌他,“你若是想到了,那要我這個公子作甚?”
“……”公子,其實你剛剛的閉門不出只是假象吧?
兩個時辰後,派出去打探的人傳來訊息,那些商老爺果然如穆子越所猜測的那般,將錢財悉數存進一個錢莊,不過令人意外的是,那個錢莊居然是算不上有名氣的‘財來錢莊’,據說是因為他們存款的利潤給出比其他的錢莊都高。
聽到這些話,穆子越笑容頗冷,紙扇輕敲著手心,說出的話又令小書童有些匪夷所思,“一夕之間,看來做的還不夠乾脆。”不過這次,他不決定問了,那等於自己找苦吃,公子的頭腦不是他這等常人能懂的。
……
臨江畔上,月色幽幽,流水映襯出它柔和的倒影,嬌媚的美無聲無息,令人望去,不禁心生沉醉。春風吹拂的柳樹下,一道白色的身影閒坐在蒲團上,單腿彎曲,修長的手臂擱置在上方,慵懶,卻不失迷人。偶爾柳葉被風輕拂而起,他還會望之一笑。
“閒時月,閒時人,公子好雅興。”望著這一幕,沉醉些許的青兒終於忍不住驚歎,從遠處走了過來,在他身旁坐下。
穆子越聽言,微微莞爾,“只道月閒,殊不知閒的是人心。”沉默須臾,他說,這是這麼多年來兩人第一次沒有以主僕的身份說話,像是多年至交,“青兒,其實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很感激你,但是感激並不代表能夠毫無保留的寵你。”
“我知道,”青兒笑得有些自嘲,甚至笑出了眼淚,只是他不會看到,因為他的視線望不到她,“你一直當我是妹妹,你會疼我,但卻不會寵我,你寵的只會是她。”縱使不願承認,可是那是事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