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受不了!”
很難得的,餘陷入了厭世的情緒當中,他一逛走向五十公尺計時的行列。這個時候,他聽到了一個低沉的聲音:“你最好小心一點!因為大家有意要仇視你,小心了。”
餘環視著左右方。周圍是有幾個同學,可是,沒有人看著餘,所以,餘也搞不清楚是誰對他說話。可以確定的一件事是,那個經過壓抑的聲音雖然消極,卻滿含著善意。如果公然和餘站在一邊的話,這個人一定也會成為被疏離和迫害的物件吧?雖然無法對不特定的某個人致謝,不過,餘決定接受對方的勸告。
體育課平安地結束了,可是,在回到教室之後,餘再度確認了隱形敵人的存在。他的桌子上用奇異筆大大地寫著“混蛋!去死吧!”幾個字,椅子上則被潑了溶了顏料的水。餘小聲地嘆了一口氣。
當龍堂家的老三和老麼各自孤獨地應戰時,長男始接到日高學院長的傳喚,和體育科主任教師一起來到院長室。
“始也一起出席吧!待會見有客人來。”
始瞭解院長的用意所在。如果是像前幾天不請自來的客人上坂議員那樣的人物來訪,始也在場會此較安全一點吧?然而,這一天來訪的客人卻沒有暴力的氣氛,只不過看起來市儈氣和銅臭隨著汗水從全身噴射而出。黑瘦而前齒突出的中年男子是和海東鄰接城市的中學教務主任。他是為了學生入學的事情而前來商談的,然而,事實上,他是為了該校一個棒球部的好投手前來商談,他希望院長能讓他以特殊待遇的身份免試人學。
“是左投手哦!左投手哪!”教務主任誇張地說道,做出用左手投球的姿勢。他把招待他的麥茶一口氣喝光,然後繼續滔滔不絕地說道。
“光靠他一個人就可以在縣大會中穩拿到前八名。如果再加上上壘率高的強打者和具威力的四棒打擊手的話,到甲子園去也只要比賽個兩場就可以獲勝了。”
這個男人給人的印象不像是個教育者,反倒像是個販賣人口的營業員。
“除了他之外,希望能再讓我們棒球部的三名球員進貴校的高等科就讀。我的希望原本是能爭取到四個名額,不過,這一次先取個三名吧,一切就拜託您了。”
“他們是正選選手嗎?”
“不,是候補選手。可是,其中一個是難得的代打人選。我認為對貴校而言,這是個很划得來的買賣。”
買賣!始啞然失聲,從斜左邊的角度凝視著教務主任的臉。這個教務主任確實不是個教育者,而是個不折不扣的推銷員哪!院長也沉默地不說話。只有體育科的主任教師彷彿深受感動地點點頭,隨聲應和。
“至於禮金方面,能不能請您準備個一千萬圓、當然是現金羅!”
三百萬圓給中學的棒球部。二百萬圓給左投手的父親,一百萬圓給棒球部的部長,一百萬圓給來球隊的教練,一百萬圓給校長,一百萬圓給教務主任自己收起來,然後,剩下的一百萬圓就給選手的後援會長町會議員。教務主任理所當然似地做了這樣的說明。他甚至也說了,這些錢不需要分配給三個候補的選手家人。只要讓他們入學就夠讓他們欣喜不已了。
“對了,是不是還可以給我一個席位?我喜歡吃河豚,可是,教師的薪水太微薄了,平常是吃不起的。”
教務主任笑開了嘴,金牙齒便燦爛地閃著金光。左手指頭上的鑽石戒指也相互輝映著。這些東西是用微薄的薪水買得起的嗎?院長好不容易開了口。
“多謝你的講解,可是,像我們這麼貧窮的學校是不可能拿得出一千萬圓的。很抱歉……”
“啊,是這樣嗎?這麼說是沒辦法了。”
教務主任也不執著於此,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這大概是因為還有其他的顧客等著他去遊說吧!把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