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泊靜了一會，說：&ldo;別這樣，老師。&rdo;

許久的沉默後，科洛林長長嘆了口氣。

科洛林道：&ldo;你的信念之火已經徹底熄滅了，我憐憫你，看在你曾經全心全意地依賴我的份上，現在想或許還有一個人‐‐被關在我的私牢裡，陽光雙子之一的吉米森，他見過你的幻想愛人麼？根據你所述，應該在南門星系見過，我記得他們在永晝之星上殺了我的親衛隊長黑鷹。&rdo;

&ldo;吉米森！&rdo;歐泊道：&ldo;對！他還在！&rdo;

歐泊終於找到了他的救命稻草。

科洛林的眼中帶著同情，不知是在同情歐泊，還是同情他自己，他說：&ldo;按照你的描述，你們當時的委託有交集。而萊傑森還沒有這個本事，跑到我的地盤來改囚犯記憶。&rdo;

歐泊道：&ldo;問問他，他一定記得雷蒙，雷蒙和他們見過不止一面……對！問他！讓他過來。&rdo;

科洛林起身，說：&ldo;你確定讓他過來？我猜吉米森多半抱著與我同歸於盡的念頭，為免令你的戰友血濺當場，我覺得最好還是由我過去見他，歐泊，要一起來麼？&rdo;

歐泊看著科洛林，心裡湧起一股恐懼，那是前所未有的，信念遭到最強烈的動搖的恐懼，彷彿一瞬間質疑了他的所有，他的靈魂與他的生命，他的過往與他的未來。

&ldo;你的心裡在害怕。&rdo;科洛林笑了笑，說：&ldo;那麼就留在這裡吧，老師一定會給你一個明確的答覆。&rdo;

他離開空中花園，前往囚牢，把歐泊獨自留在大廳內。

第九十九章

歐泊的時間過得異常緩慢，直到科洛林的腳步響起之時，腳鏈與他的金屬鞋輕輕碰撞。

他轉身坐上王座，陷入了漫長的沉思之中，沒有告訴歐泊結果。

&ldo;他存在的。&rdo;歐泊說：&ldo;他存在，對不對？告訴我。&rdo;

歐泊梗著脖頸，眼中噙著淚水，那淚水充滿喜悅，即將到來的懲罰已無足輕重，這個訊息彷彿令他在短暫的自由時光中重獲新生。

自由是心靈的力量。

歐泊在那一瞬間領會了群星聖殿裡那句話，他的身體被禁錮著，但只有在這一刻，他的靈魂是自由的。

他不再恐慌，試著以信念入侵科洛林的思想。

&ldo;我不能肯定。&rdo;科洛林的信念將歐泊的思想擋在障壁之外，冷冷道：&ldo;繼續說你的故事，天快亮了，歐泊。&rdo;

歐泊：&ldo;再沒有其他的內容了，故事到此為止，我在抵達旋光之握時，這一生已經沒有太多令我眷戀的事。唯一的親人就只有老師。&rdo;

&ldo;哪個老師？&rdo;科洛林沉聲道。

歐泊笑了笑，說：&ldo;你還是輸了。&rdo;

曙光投向旋光之握，水晶般的透明宮殿折射著陽光的幻麗華彩，繼而隱沒了它流動的光，恢復建築物冰冷的外牆。

科洛林在最後的光線中起身，黎明時宮殿裡一片黑暗。

他走過歐泊的身旁，說：&ldo;跟我來，我必須弄清楚這一切。&rdo;

歐泊轉身走在他的身後，科洛林進入走廊，回到房中，整理自己的黑色中褂王袍，歐泊去把金屬船鞋拿來，單膝跪地，伺候他穿上。

科洛林看著鏡中的景象，又低頭看了他一眼。

歐泊低聲說：&ldo;謝謝你讓我證實了真相，老師，這遠比我自己的生命更重要，我因此而感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