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魄已觸發,您獲得百鍊“書法專精”,再次觸發時可自主選擇更換】
張霄正面朝河口,抬眼看了個真真切切,連綿如山的戰船擠著朝澤州城關湧來,船頭和帆一起揚著的,是各色各式的戰旗。
縱使相隔甚遠,張霄仍舊能感受到風吹雨打也絲毫不能消減半分的怒意!
燕國精兵,回城了!
張霄眼皮狂跳,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坐起身來,一碗鯥魚湯毫不猶豫的灌了下去,暖湯下肚,終於是生出了力氣,原本被竹臺砸的千瘡百孔的戰船終於是受不住張霄蹬腳的力,咕嚕著氣泡帶著齊炎的屍體緩緩沉進了澤河水中。
張霄布鞋踩溼地,頭也不回的拔腿便朝著岸邊高臺攀去。
把青霄重新握在手中的張霄三步並作兩步登上了澤州城頭,一把拉起了頹坐在地上的田噩,半點廢話也沒有。
“燕軍回防,已經到了河口!”
慕篤一聽,也驚的趕忙走到了城關之上,只是一眺,便面色凝重的立馬說道:“三萬人馬沒有來得及全部回來,我觀船型帆數,約莫載了三千之數,但縱使只有這三千兵馬,也不是我們能擋的。”
像是被此次突襲耗盡了所有心力,慕篤長嘆一口氣,不管是酷刑折磨還是威逼利誘都沒讓他彎曲半分的脊樑,終是被這得而又失的巨大打擊壓得沉了一削。
“雨停了?”
田噩收回了長劍,卻發現臉上沒有了已經十分熟悉的冰冷拍打,一時之間竟然有些不習慣。
回頭望去,昏暗潮溼低矮擁擠的澤州城背後,似有金芒在拼命掙扎,想要掙脫開厚重烏雲的攥捏,把希望重新灑在這片重獲自由的土地上。
慕篤驀然回首,第一抹陽光正好垂在張霄臉上。
有血,有傷,但唯獨看不到丁點頹意。
“三年前,你攔我與殿前,大雨六日驟停。”
“也是這般模樣!”
慕篤嘶啞的嗓子笑了出來,像是飄蕩在黃土高坡的一聲失了調的秦腔,嘔啞嘲哳,但豪氣陡起。
“我已踏足澤州城頭,又親眼見了燕旗落,都督,澤州城關,就交由老夫來守,多得一刻,全算賺的!”
“只不過未能見徐旗掛起,也未見到澤州城民出戶迎天。”慕篤一解身後旗杆,將其綁在了半截斷樁上面,“都督,你替我多看一眼!”
張霄正想說些什麼,卻眸子一凝,繼而爽朗大笑。
血痂累如癩疤的右手一指長街,白袍激盪。
混戰之後的長坡低地上,凌亂堆疊的屍體之後,是整齊如軍伍的一致步伐。
順著剛才死士奔流而下道路,男女老少推門而出,踏步聲像是某種訊號,越來越多的澤州城民湧進了這條黑壓壓的長龍之中。
或舉木耙,或提麵杖,或握斷傘,或撿長槍...
棕皮納底的破爛鞋子踩在還未消退的血水灘裡,映照著的紅日碎成了漫天星辰。
那一雙雙充滿希冀的眼睛裡,除了盈眶的淚水,哪裡還有半點麻木絕望!
“慕將軍,這事兒我幫不了你。”
張霄立於城頭,手持青霄,衣袂飄然。
“換一件吧,比如說。”青霄輕吟,直指千帆。
“共守城關!”
“奪回城關?”作為齊炎手下第一號大將,立於樓船雀室之中的李嶺此時目眥欲裂,握槍的右手指甲深深的刺進了肉裡,朝著身邊說話之人惡狠狠的回答,怒腔帶哭,“不僅要奪回城關,更要將殺害將軍之人碎屍萬段!”
大旗斷落,意味著他心中那位氣吞萬里如虎的將軍,也隨著墜旗一起隕落。
澤州城頭此時重新立起的大旗,分外扎眼!
“收到將軍命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