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一大群惡鬼比起來,肯定是鬼王更棘手。
白歌鬱悶了。
倒不是畏懼鬼王,而是生生製造出一個鬼王,顯然對他們沒好處。
“那就這麼跑?”白歌不甘心地嘀咕。
敖汾不緊不慢地說:“等到正午。”
海上沒有遮蔽陽光的地方,陽氣最盛的時候,受到天道剋制,鬼軍就會暫避鋒芒了。
白歌看了一眼天邊初升的太陽,忍不住腹誹,他已經跑了一夜了,這還得半天。
可是也沒別的辦法,跑唄!
“地府的鬼軍都是這般模樣?”
“沒錯。”
敖汾重傷未愈,又被鬼軍攆著逃跑,心情也很糟糕。
不過比起白歌,他還算有耐心。
“地府的事情,修真界知道的很少,我也是去了仙界才聽說的。地府除了陰氣,還有三界沉積的晦暗之氣,早年被天帝封在地府的十殿殿主也不想多沾這些東西,不入九獄一步。可是九重地獄不能沒有執掌刑罰的主事者,隨意在魂魄裡選一個也不成,於是就有了這種東西。”
這些鬼軍修煉陰氣,離開地府久了就不能苟活,就像一個個活動的糧草。
一旦出事,地府立刻能消耗它們,造出鬼將、鬼王作為戰力。
平時則是用這些傢伙填充九重地獄,方便使喚。
白歌實在沒想到,他脖子後面有點發涼,只是他做劍修之前不是當官的,不會像譚屠那樣悲憤地醒悟生前死後的世界沒有本質區別,一樣的身不由己,一樣的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這已經不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那麼簡單了。
上一層對下一層就是吞吃。
吃了底層,再用自己去供養上位者。
只是凡人百姓用血肉,地府鬼卒用魂力罷了。
“難道地府九獄的鬼王都是這麼喂出來的?”
白歌難以置信。
這哪兒是鬼王,這是煉蠱呢!
白歌開始手癢,如果他把這些鬼軍都弄死,新誕生的鬼王會不會去地府搶權?
敖汾長長的龍鬚被風吹得筆直,它斜眼瞥著白歌:“你別自作聰明。”
“我想什麼,你能知道?你會讀心術?”白歌嗤之以鼻。
“我不會,但是我認識瀚海劍樓的劍仙。”
敖汾就差在臉上寫一行字:你們劍修都是一個德行。
劍修的腦子就是跟別人不一樣,喜歡用唯恐天下不亂的路子來解決問題。
敖汾還真的擔心白歌腦袋一抽,回頭就帶著一群瀚海劍樓的劍修拼命製造鬼王,這條龍只能多解釋了幾句:
“時至今日,九獄鬼王早就不是可以取代的簡單角色了,他們就是九獄的化身,而九獄是三界輪迴的一部分。就算你辛辛苦苦弄出一個鬼王,回到地府也只是九獄鬼王的口糧。”
鬼軍沒了,從魂魄裡挑一挑就好。
反正每天都有很多魂魄來到地府,又有很多魂魄透過輪迴轉世。
九層地獄裡更是羈押了無數受罰的魂魄,只要能免除死後的痛苦刑罰,大部分鬼魂都會迫不及待地同意。
地府從來不愁鬼軍的來源。
九獄鬼王也從來不缺口糧。
所以敖汾讓白歌死了那條造鬼王搞亂地府的心。
如果能亂,地府早就亂了,畢竟天上的劍仙也不是安分性子。
“……你們祖師師祖都沒做這事,你說呢?難道是他們不想嗎?”
敖汾翻著白眼問。
白歌樂了,看這條龍也順眼了很多。
“嗯哼,聽說天規森嚴,沒準祖師他們有心無力,做後輩的自然要主動承擔責任。”白歌大大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