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棠劣勢明顯,他拼不過。
嶽棠能選擇的方法,只有逃離,逃離這兩股力量包夾。
化用靈氣陰氣,自己位於中間格局的是嶽棠自己一手締造的,想要脫身何其困難,雷部天神與地府殿主也不會給嶽棠這個機會。
換成鬱岧嶢,他沒有辦法。
可是嶽棠有。
他召來了渡劫天雷。
這出奇一招,簡直匪夷所思。
世上有幾人能說飛昇就飛昇,喊天道,天道就給劫雲呢?
反正鬱岧嶢不能。
他懷疑這跟嶽棠參悟的道法有關。
渡劫天雷成了嶽棠的盾牌,又是他的破門錘。
雷部天神與地府殿主再厲害,也不能當著天道的面,插手天道飛昇。
眼見煮熟的鴨子飛了,他們再發力,也只會讓天道翻臉吞噬他們,還不如收手。
——畢竟在人間不好施展全力,可是在天界就不一樣了。
嶽棠這根本不是飛昇,而是掉到了豺狼虎豹的老窩。
希望巫錦城能幫……
“呃?”
鬱岧嶢突然看到野草間插著一柄漆黑的魔劍。
他認得出這是巫錦城的劍。
他當然不會想到巫錦城是用心魔之姿無隙融入嶽棠神魂的,按照修真界根深蒂固的概念,縱然知曉嶽棠與巫錦城是道侶,嶽棠能操縱魔焰,可能有雙修法門,鬱岧嶢也不會大膽想到這麼離譜的可能。
鬱岧嶢在嶽棠對抗天罰的時候,在嶽棠手裡看到了魔劍,他以為巫錦城有人劍合一的本領呢!
所以鬱岧嶢認為的合力,是嶽棠駕馭魔劍。
可是現在魔劍怎麼落在這裡了?
巫錦城呢?
鬱岧嶢猛然醒悟,巫錦城是魔。
嶽棠要飛昇,不可能帶得走巫錦城。
鬱岧嶢急切地走過去,想要知道巫錦城的狀況,他以為巫錦城的神魂還在魔劍之中。
可是作為劍修,他不會貿然碰觸別人的本命劍,鬱岧嶢伸了伸手,又縮回來,用神識去看。
“妖尊也來了?”
一個熟悉的冰冷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包括鬱岧嶢在內,所有劍修都震驚抬頭。
膚色漆黑,長髮纏繞著灰色屍霧,銀冠銀飾,身上還殘餘著些許雷光的“南疆屍仙”緩步走來。
南疆屍仙身上有一道無形的屏障,漫天金蓮,沒有一朵落在他身上。
南疆屍仙對面渾身黑氣的妖尊也是這般做派。
大能者可不像修真界這些渴水的魚,他們不缺靈氣,相反他們懼怕太多靈氣落在身上,一不小心就會實力暴漲,引來天道注意,那就麻煩了。
妖尊盯著南疆屍仙看了半晌,皮笑肉不笑地說:“威名赫赫的常神君親自出手,竟然還落了個空,看來剛才那位是真正的嶽棠啊!”
“此人竟然藏身在楚州,誰能想到呢?”南疆屍仙的話很敷衍,神情更敷衍。
妖尊怒道:“嶽棠對抗天罰之時,用了魔氣,莫說這與你無關。”
“魔存於界,猶如道在世間,人人皆可用。”
南疆屍仙微垂眼睫,無動於衷。
“這些劍修又是怎麼回事?”妖尊氣笑了,他指著下方滿身狼狽的劍修,這些傢伙莫名其妙去幫嶽棠?那可是天罰啊!
妖尊一邊質問,一邊仔細觀察南疆屍仙。
可是無論怎麼看,眼前這個南疆屍仙都跟他“認識”的那個傢伙一模一樣。
外表、神魂、語氣、眼神……毫無破綻。
這是怎麼做到的?鬱岧嶢都陷入了深深的迷惑。
妖尊也很自然地得出了錯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