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一步,她剛借走。”阿森娜朝艾凡莎一指。
艾登將視線移向艾凡莎。
艾凡莎看看艾登,從自己借的那本參考書下面拿出了那本雜誌,然後小心翼翼地藏到了身後。
“不會跟你搶的。”艾登無奈地笑笑,“先來後到的順序我還是會遵守的。”
艾凡莎想了想,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把那本雜誌重新遞了出來:“給。”
“嗯?”艾登有點意外。
“我還要,寫作業,明天再借。”艾凡莎說,“你先吧。”
艾登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會兒艾凡莎,這丫頭似乎變得比以前更有人情味了一些。
“好吧,謝了,我會盡早還回來的。”艾登微笑著接過了書。
“典獄長,麻煩登記一下,就算是你也要遵守圖書館的規定。”阿森娜遞上借閱登記手冊要求艾登簽字,“不要忘了期限。”
“知道了。”艾登在上面隨手簽下了名字。
阿森娜看了看,說道:“典獄長,這個簽字太潦草了,還請你重新籤一次。”
……
與此同時,醫務室裡側房間,海洛被綁在病床上,雙目緊閉。
被注射了休眠藥後,她的心跳和呼吸都被降到了極低的水平。
而現在,藥效逐漸褪去,她的身體正在緩慢地甦醒。
在她的意識深處,過去回憶的畫面重複跳閃,到處橫屍的燃燒著的神殿、戴著面具的男人、高唱聖歌的女祭司……
一個聲音在這些畫面之外自問自答。
“報仇真的有意義嗎?”
——這世上又有多少事情真的有意義?
“高高在上的神,為什麼要在意區區凡人的崇拜和冒犯?”
——仇恨是平等的,對誰都是如此。
“為什麼要和自己說話?”
——因為只有“我們”。
“‘我們’瘋了?”
——這重要嗎?
“你是誰?”
——“我們”是誰?
“接受自己的結局嗎?”
破碎的自我在這一瞬間聚攏在一起,彷彿鯨魚衝出水面一般從意識的最深處猛然浮現,這個重獲新生的人格高喊著最後的回答:
“絕不!!”
海洛猛地睜開了眼睛。
出現在她眼前的,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
身體沉重而疲軟,意識也像是灌了鉛,隨時都可能重新下沉回去。
“我是……”
一邊昏昏沉沉的腦子裡回想著關於自己事情,海洛左右看看,最後確信了這是一個陌生的地方。
“這是什麼鬼地方?”她眉頭微皺,小聲自語道,眼裡既沒有呆滯,也沒有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