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登沒有說話。
其實說不說話都沒有什麼意義,掌握著“全知”權能的梅麗菲利亞可以一下子讀取他的內心。
“你不能理解這種興趣嗎?”梅麗菲利亞說。
“確實很難想象窺視別人的記憶能有多有趣。”艾登如實回答自己的想法。
“並不是窺視,而是徹底的重演。在這個過程中,我也能感受到記憶原主的喜怒哀樂,就彷彿看一出極具感染力的悲喜劇。我喜歡收集那些與眾不同的人生,如果是從凡人成為支配者的記憶就再好不過了,能讓我懷念一下晉升支配者的那種滿足感。”梅麗菲利亞說著又讀到了艾登心裡的想法,“很驚訝嗎?現在的支配者其實都是凡人晉升上來的哦。”
“你也是如此?”艾登問。
“沒錯,不過那是很遙遠的事情了。”梅麗菲利亞說,“老實說,我對你非常有興趣,你具備‘英雄’的特質,只要稍加安排,可以輕易獲得波瀾壯闊的人生經歷,甚至幸運的話,在我的幫助下也是有機會可以追求一下權柄的力量,只可惜……你活不長。”
“什麼意思?”
“這個教團,原來有一個凡人在替我進行管理,你應該知道他。”梅麗菲利亞突然說起了看似無關的話題。
“我們有調查到這個教團的管理者是一個自稱血衣先生的男人,現在我的人馬在翻屍體確認嫌疑人選。”艾登回答。
“你們找不到的。”梅麗菲利亞回道,“他不在這裡,因為我的劇本安排,他背叛了我。其實這個教團的人還是忠於他的,只可惜他還沒來得及回收這些信徒,這裡就被你帶隊給屠滅了——雖然這也是我安排的。”
“那他跟我活不長有什麼關係?他難道準備……”艾登微微蹙眉,“殺了我?”
“沒錯,我的力量可以演算未來,在我看到的未來中,你幾乎是必然會死在他手上的。他掌握對你來說完全是壓倒性優勢的神之權能。”梅麗菲利亞說。
“你演算的未來準嗎?”
“沒有其他支配者干涉的情況下,基本上是絕對準的。”梅麗菲利亞說,“他一定會殺你,他距離成為支配者只有一步,需要殺掉一個真心仇視的仇人才能完成儀式。”
“真是受寵若驚,我連他的面都沒見過竟然有資格成為他的仇人?”艾登問。
“因為你幾乎殺死了他在這裡的所有信徒,最關鍵的還是,我對你產生了興趣。”梅麗菲利亞笑道,“他會為此而嫉妒。”
“我真的一點贏面都沒有?”艾登還是半信半疑。
梅麗菲利亞笑笑,然後和他大致講解了一下血衣先生獲得的力量。
艾登的臉色變得凝重了起來。
“懂了嗎?有機會的前提是你能得到和他相當的力量,可惜,半個月之內,他就會來殺你了。”梅麗菲利亞笑道。
艾登沉默著思考了好一會兒,剛想張嘴,梅麗菲利亞就讀到他的想法,開口說道:“不要期待他背叛了我,我就會對他恨之入骨,他的背叛也在我的劇本里,等他完成晉升的時候,我會將一切連本帶利地收回來。”
“可這麼簡陋的劇本真的能讓你覺得滿意嗎?”艾登還是在考慮說服梅麗菲利亞出手處理掉血衣先生。
血衣先生是這個邪教教團的漏網之魚,考慮他管理這個教團的行徑,難以想象這樣的人獲得支配者的力量的話會怎樣,艾登還是覺得有必要將其處理掉的。
但從梅麗菲利亞的描述聽來,他在血衣先生面前確實沒有任何勝算。
“我也覺得稍微缺了波折。”梅麗菲利亞似乎被說動了,她考慮了一下,突然笑了,“啊,說起來,我一直想再去冥界召喚一次其他世界的靈魂看看的,正好缺一具過得去的肉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