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番話,立刻坐不住,紛紛往家裡跑,他們當然明白這話的意思。
確實要趁早收割,這樣才能最先趕到那兩座城市,先到的人肯定佔便宜,去得太晚,說不定人家就不收,沒有哪座城市會無限制地收購糧食。
“那個趕車的人是誰?好像不是我們村的,我肯定沒見過他。”一個比較細心的農夫一邊跑,一邊自言自語道。
同樣的一幕也在其他地方上演,不只南方,連中部的一些地方都得到訊息,傳遞訊息的全都是一個趕著馬車的農夫,不過樣子各不相同,年紀也不一樣——這些人當然都是漢德手底下的探子,他們的使命就是在最短的時間裡,把這個訊息散佈出去。
收割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從收割到脫粒,前前後後需要半個月左右。
半個月後,通往德文尼和塔倫的大道上再一次被長長的車龍堵塞,場面和當初各地貴族南下幾乎沒什麼兩樣,不過這一次沒什麼人搶劫,雖然糧食是好東西,但是搶了也沒用,一車糧食值不了幾個錢,還得找地方堆放,最後還要找下家出手,花的精力不小,收穫卻遠不如隨便闖進一戶人家大搶一番——不得不承認,漢德的能力不錯。
方圓三百公里內,所有糧食都在運往德文尼和塔倫,其他地方根本沒人賣糧。
這毫無疑問引起軒然大波,一開始,各座城市的人並不在意,但是很快他們就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如果沒人賣糧,所謂的限價法令根本就是一紙廢文,到時候倒黴的絕對是他們這些官員。
如果換成以前,所謂倒黴頂多就是丟掉屁股底下的官位,現在就不同,經歷之前的暴亂,所有的人都如同一捧乾柴,只要有一個火源,立刻就會變成熊熊燃燒的大火。
只要一想到之前那些貴族的遭遇,想到那些被絞死後掛在門口的可憐傢伙,想到連傭人和護衛都被殺得一人不留的情景,那些官員感到害怕了,於是一座座城市緊急頒佈強行徵購糧食的法令。
為了不讓糧食南下,官員們在大道上設定路障,不但攔截本地車隊,同時也攔截過路的車隊,然後強行用非常低廉的價格收購那些糧食。
這下子各座城市的居民高興了,卻惹怒了農民,之前的限價法令就已經讓農民們怒不可遏,只不過那時候他們還抱著一絲幻想——或許有些城市不限制價格,這才沒鬧起來。
現在農民們終於忍不住,憤怒達到極點,最終爆發出來,整個南方再一次亂了。
這一次不再是針對貴族和有錢人的迫害,而是城裡人和農民之間的紛爭,告警的訊息如同雪片般,紛紛地飛往馬內。
仍舊是那座大廳裡,仍舊是那群人,此刻他們的臉上又增添幾分焦慮和憂愁。
“不得不承認,是我低估那個小子。”喬治·雅克有氣無力地說道。
喬治·雅克已經預見到會有麻煩,卻沒有想到麻煩會這麼大,之前他只想到各座城市的官員們會急得跳腳,卻沒想到他們會狗急跳牆,強行徵購糧食,這根本就是想要引發內戰的節奏。
“是啊,這小子不只為了收買那些農民,他真正的目的是讓其他地方的農民們和城裡人對立起來,他要成為農民的代言者。”一個杜瓦利派的成員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有這麼誇張嗎?我覺得他頂多就是想製造混亂,那些農夫能做什麼?他們有槍嗎?”另外一個杜瓦利派的成員爭辯道。
此人不說這話還好,說了之後,喬治·雅克一下子從座位上跳起來,喃喃地念叨道:“槍,是槍,原來是槍。”
“你怎麼了?沒事吧?”列昂納多連忙問道。
喬治·雅克的額頭上全都是汗,神色慌張地說道:“我不只低估了索德·拉佩,還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索德·拉佩早在去年這個時候就開始籌建兵工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