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回她,卻說不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他說:“宋問問,你就是我的親人。”然後一把將她抱入懷裡。
當時她被壓在自己懷裡,他看不見她的表情,但他相信問問沒有不樂意,因為她沒有針對“宋問問”提出抗議,也沒有回嗆他。
被關奕杉握在掌心的手動了動,他回神,發現她醒了。
“還好嗎?”他拂開她臉頰上的散發。
“不好,這個床不舒服。”她轉身,像毛毛蟲那樣扭來扭去,好床睡太久了,以前她連木板都能睡的。
他起身,幫她把床搖起來。“醫院的床都是這樣。”
“我知道,學長說過,那是為了預防病人想賴在醫院,不肯出院,特別特製選購的。”
他笑笑,輕碰她的額頭,發現她的額頭冰冰的,他替她把棉被拉高、冷氣溫度調高,再回去量她的額溫。
“早點好起來,就可以回家。”
“嗯。”她推開他的手。“害我待在這裡的不是感冒病毒,是你兒子。”
“我知道。”
“他肯定和我八字不合。”
“說不定,你們有累世冤仇。怎樣?肯不肯放棄監護權?”
“才不要,我要把他生下來,每分鐘都盯著他,盯到他心裡發毛,我要虐待他、凌遲他,讓他知道女人不是好惹的。”
關奕杉大笑,她真的是個有趣的女人,隨時隨地都能讓身邊的人開心。
“記得提醒我。”她說話。
“提醒你什麼?”
“提醒我到圖書館,把滿清十大酷刑借出來好好研究。”
“你要用那個對付我兒子?不行!不教而殺謂之虐,他還沒被教育過,他犯的錯全屬無心之過,你必須寬恕他。”
“你說得輕鬆,他茶毒的又不是你。”
他很沒同情心的笑了。“知道自己做錯事了厚,以後吃飽沒事,不要去偷男人的精子。”
這句玩笑話明明是他自己說的,卻在話出口同時,覺得心好似撞到電線杆。他討厭她去偷別的男人精子,這種撞法很沒道理,可是多數時候……車禍發生的也很沒道理。
“我哪有偷,是拐好不好?你主動的部分不會比我少。”她沒好氣的瞪他。
又想吐了,問問雙手一陣胡亂揮舞,他很有默契地拿來垃圾桶,輕拍她的背脊。
她不斷乾嘔,好像要把腸肝胃通通吐出來才肯作罷,關奕杉看在眼裡,疼在心裡,他弄來毛巾給她擦擦抹抹,捨不得的感覺越來越盛。
誰可以指導他,如何迅速讓孕婦止吐、恢復正常生活?再貴的學費他都願意付。
他扶她躺回床上,她難受地糾緊雙眉,虛弱的問:“我可不可以把精子還給你?”
“恐怕不行,貨物既出,概不退換。”關奕杉聳肩。
她吐氣,無奈地看著手臂上的點滴,這一瓶要好幾百塊耶,住院幾天……那些錢給她存到銀行裡,不知有多好。
“不過,我會替你去借滿清十大酷刑。”
“謝啦。”她虛弱的上氣下接下氣,連說話都辛苦。
他扶起她,讓她靠在自己身上,這種親密不合理,但他身上有一股很好聞的味道,壓制了她反胃的感覺。
“好點了嗎?”
他明白現在問這種話很無意義,怎麼可能吐完不到十分鐘就感覺好一點,可他還是忍不住問了。
“你用哪個品牌的古龍水?買一瓶給我好不好?”她掛在他身上,閉上眼,第一次覺得醫生開的藥有用。
“古龍水?”
“對,這個味道很好聞,它安撫了我的胃。”
他輕笑。“我沒擦古龍水。”
“不會是爽身粉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