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咬不動。於是她只能仔細打量一旁閉上眼的魁落,閉上眼的魁落因為少了那雙堅毅而鎮定的眼睛,魁落的面容又回到了那個老問題之上,與他母親有八分相似,即使在女子之中也顯得漂亮,更不要說魁落本來是個男子了,幸好此時魁落已經剃了短髮,不然乍一看之下怎麼也不會想到這是個男子。看得魁落似乎沒有與她搭話的打算,富家小姐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敢問公子姓甚名誰,小女子乃是鵲縣沈家的獨女,今天在此先謝過公子的救命之恩了。”
魁落聽見女子說話,睜開了一隻眼睛看了她一眼,篝火的映襯之下,魁落那如同綠寶石般的翠綠眼瞳瞬間打在了沈小姐心頭之上,只睜一隻眼的魁落又顯得有些俏皮可愛,與那稚氣未脫的臉龐相得益彰,想到此處那沈小姐都不禁羞紅了臉。以魁落現在的目力,即使是在夜晚的森林之中也能看見沈小姐那害羞的神情,何況此時有著篝火的照明呢?於是魁落又閉上了那睜開的一隻眼睛。
“我叫魁落,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公子是哪裡人,看公子的樣子似乎年歲不大?”
“我哪的人都不算,無父無母,跟隨師父生活,今年一十二歲。”因為身形的緣故,魁落已經學會了隨口編些瞎話,反正料到別人不會深究,而且他此刻看上去的確是十二歲的樣子。
“公子的師父如何敢放公子獨自一人闖蕩,況且公子年齡尚小。”
“我師父教了我一身不錯的本領,因此放心。倒是沈小姐你又如何敢獨自一人來到這荒野逆旅之中,若不是被我碰上,怕是要被當成貨物賣到富商大賈家中作女奴了。”
“小女子不是獨自出來,本有一個僕人護著,此刻怕是已經遭了那兇臉店主的毒手。此次出來本是想去鈐山村看望自家老人,未曾想到會在鈐家店遇上變故。”
“你不是富家女嗎?我看你衣著華麗,談吐文雅,出行又有僕人相隨,怎會在鈐山村之中有個窮親戚?他怎麼不跟著你家住到鵲縣去?”
“公子有所不知,我那長輩是鈐山村的村長,生了我父親,父親很小的時候就去鵲縣商鋪做學徒,如今攢下來不少家業。也曾想過要將爺爺接到家裡去住,可爺爺不肯,說鈐山村是生他養他的地方,自己年歲已高,就想落葉歸根,於是家父只能讓小女子每年選個時間去省親。公子應該是剛剛路過那鈐山村吧,這鐵缽餅別的地方可不做。”
“對,我剛剛離開鈐山村不久。”
魁落倒不是故作高冷之狀,只是實在不知道聊些什麼,在回答完這個問題之後又陷入了沉默,但他突然想到,自己現在可以在山林之中倒頭就睡,這位小姐可不行。於是心神一動,在心中與師父說上了話。
“師父,她該怎麼睡呀?”
“呦呦呦,徒兒學的倒是挺快,會心疼人了。”
“不知道才來請教師父,師父別笑話我了,快給出個主意啊。”
“別急,別急,等下你把為師往地上一鋪,讓小姑娘躺上去,保證睡的香甜。”
魁落聽得如此,只能感慨師父建木魁的萬能,他甚至懷疑他師父現在絕對有能力當場變成一張舒適的軟床,只不過有那沈小姐看著不好解釋。於是解下斗篷,鋪於地上,對著沈小姐說道。
“沈小姐若是累了,可在這斗篷上休息,我來守夜。”言簡意賅,魁落腦海裡遇上女人就沒什麼詞可說。
沈小姐見魁落幫她也算找了一處勉強能休息的地方,不好拒絕,於上便躺了上去。說來奇怪,這不過薄薄一層斗篷,躺上去居然完全不覺得地面硌得慌,甚至感覺到一陣柔軟。沈小姐一躺下,就覺得睏意襲來,沉沉睡去,而一旁的魁落則閉眼調息,一邊留意周圍的風吹草動,雖說有建木魁在不會過來魔獸,但不排除可能遇上歹人。